家的头上,一时间不禁有些子发了懵,再一看李显不像是在说笑的样子,自不敢怠慢了去,赶忙躬身应了命,点齐了兵马,呼啸着冲进了内城之中,自去擒拿吐蕃赞普杜松芒波杰不提。
诸将们欲取大功的心思李显自是心中有数得很,然则李显却是有自己的考虑,理由很简单,如今吐蕃已平,也到了李显将要离开河西的时候了,不管是回朝还是转任外地,河西这块根据地李显都绝不会放弃,自是需要一员信得过而又能得朝堂认可的重将在此把持住局面,很显然,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身为河西副都督的黑齿常之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至于林成斌、李贺等将领么,在资历上却是稍差了些,尚无法担当起此等重担,倒不是能力问题,而是在朝议上很难通得过,而资历够格的高偘,能力上却又差了些,凌重与李谨行则是因陇州与安西的重要性,无法脱得身去,相较而言,也确实只有黑齿常之较为合适,这便是李显将拿住吐蕃赞普的大功交给其的根由之所在。
“明武,派名弟兄去西城,传令阿素古次仁等四将即刻到红山宫来见孤,若是半个时辰不至,当以谋逆论处,去罢。”
李显没去管黑齿常之的调兵行动,甚或不担心其此行会有甚危险,只因此际的吐蕃已是死虎一只,再无丝毫威胁可言,眼下李显要关心的仅仅只是个善后问题,待得黑齿常之兵进内城之后,李显也没多等候,招手将张明武叫到身前,语气平静地吩咐了一句道。
“诺!”
李显有令,张明武自是不敢怠慢了去,紧赶着应了诺,安排了亲卫队中一名懂得吐蕃语的亲卫前去西城传令不提。
“报,大将军,唐、**来人了!”
就在**杀进红山宫之际,吐蕃西城的一座军营中,阿素古次仁等四名茹大将正团团围坐在中军大帐中,人人面色焦躁,却无一人有开口说话的欲望,甚至彼此间的眼神都甚少交织在一起,只是各自垂首想着心思,直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众人这才尽皆神情紧张地望向了大帐的门口处,入眼便见一名哨探急匆匆从外头掀帘子冲了进来,几个大步抢到阿素古次仁身前,语气急促地出言禀报道。
“什么,来了多少人?何人领的军?”
一听“**”这两个字眼,阿素古次仁可就坐不住了,霍然而起,紧张至极地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说,快说!”
不止是阿素古次仁紧张,其余诸将也同样紧张,没等那名哨探答话,赤里河赞也已是按捺不住地窜起了身,怒睁着双眼,急吼吼地便出言呵斥道。
“一,一人。”
那名倒霉的哨探显然没想到诸将的反应会如此之大,登时便被吓了一大跳,哆嗦嗦地竖起了一根手指,语带颤音地回答道。
“嗯?人呢?”
一听**就只来了一个人,四将登时全都傻了眼,彼此对视了一番,尽皆坐回了原位,末了,还是由着阿素古次仁这个兵力最雄厚者出言询问道。
“就在营外,说是来传令的。”
哨探勉强压住了狂跳的小心肝,可着劲地咽了口唾沫,恭敬地回答道。
“传令?唔,请!”
阿素古次仁一时半会也闹不明白这传令究竟是怎个说头,双眼飞快地扫了眼帐中的一众同僚们,见诸人皆没有表态的欲望,身为主人,他只能是皱着眉头站出来做个决断。
“我家殿下有令,传:阿素古次仁、赤里河赞、德诺布、俄松结布四将即刻到红山宫议事,不得有误,半个时辰不至者,以谋逆大罪论处!”
哨探去后不久,便已陪着一名身着**队正服饰的军官行进了大帐,但见那名队正昂首走到正中,丝毫不理会帐中诸将们的脸色如何,也没有请安见礼的行为,而是面无表情地传了令,话完即走,压根儿就不给四将出言询问究竟的机会。
“阿素老哥,您看这……”
“奶奶的,也太欺负人了,我等乃是茹大将,居然派了这么个小兵来传,太过分了!”
“目中无人啊,唉……”
……
来传令的**队正这么一走,帐中四将全都傻了眼,好一阵无语之后,尽皆不满地大发起牢骚来了。
“唉……”
阿素古次仁同样也是心有怒气,奈何形势比人强,如今**数万精兵已进了城,就目下吐蕃军这等现状,又拿甚去跟**比拼的,无奈之余,也懒得多废话,摇头叹息了一声,拖着脚便向帐外行了去,赤里河赞等人见状,彼此对视了一番之后,也没甚太好的法子,只能是无奈至极地跟在了阿素古次仁的身后,各领亲卫队纵马向内城的红山宫赶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