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斯王不必如此,且请起来叙话罢。”
望着匍匐在地嚎啕不已的卑路斯,李显心中感慨颇多,只因李显很清楚面前这老者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悲剧人物,前世如此,今生怕也难有例外,哪怕李显想帮其,亦然如是——李显记得很清楚,前世的卑路斯一生以复国为己任,多次在吐火罗起兵反攻黑衣大食,可最终的结果却是屡战屡败,末了,不得不逃到了大唐,希颐大唐能出兵助其,奈何最终未能如愿,落得个病死洛阳之下场,至于今世么,李显倒是有心相助于其,可惜时机不对,不管怎么算,这老者都无法撑到李显出手的那一刻了的。
“殿下不答应,微臣便跪着,还望太子殿下助微臣一臂之力,微臣给您磕头了……”
卑路斯如今唯一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李显身上,自是心情激动得很,拼命地磕着头,苦苦地哀求着。
“太子殿下,我波斯一国子民尽被奴役,苦不堪言,还请殿下能伸出援助之手,但有所需,微臣等无有不从者!”
眼瞅着自家老父伤心若此,原本昂然而立的泥涅师自是再也站不住了,眼圈通红地跟着跪在了地上,哽咽地出言恳求道。
“都起来罢,该出手时本宫自会出手的。”
李显对催泪剧情一向无爱,偶尔调节一下气氛也就是了,真要是多了,那可就有些子“虚不受补”了,这一见波斯王父子俩尽皆泪满金山,李显确是有些看不过眼了,这便一摆手,给出了个含糊的承诺。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尽管李显这个承诺甚是含糊,可对于已然是走投无路的波斯王父子来说,却不啻于天大的喜讯,父子俩狂喜之余,自是千恩万谢不已。
“先不忙着谢,本宫有几点要求,若是波斯王能做到,事情或许还能有指望,若不然,本宫怕也是爱莫能助了的。”
施舍归施舍,代价还是要收取的,李显可没打算玩甚“国际主义”,待得卑路斯重新落了座之后,李显这才面色一肃,开始谈条件了。
“恳请殿下吩咐,但消微臣能有的,断不敢藏私。”
卑路斯只求能复国,哪怕再苛刻的条件,他也绝不敢不从,尚未听得明细,便已是满口子应承了下来。
“波斯王能有此心,本宫也就能安心了些,这头一条么,便是须得波斯王能保密,今日所谈若是有所泄露,则休怪本宫言之不预了。”
对于卑路斯的卑谦之态度,李显自是甚为满意,这便点了点头,提出了第一个条件。
“这个自然,微臣在此发誓,若有泄密,当受千刀万剐而死!”
卑路斯好歹也是王室出身,虽不一定懂得“君不密丧其国”的古汉文,可个中的道理还是清楚的,这一听李显说得如此慎重,自是不敢稍有怠慢,紧赶着指天画地地赌咒道。
“嗯,如此甚好,这第二条么,便是得等,军国大事非本宫可以独断的,须得寻找合适的时机,唔,最快也得三、两年时间的酝酿,若不然,不单成不得事,便是本宫怕也得跟着吃挂落,这一条还请波斯王体谅则个。”
李显一压手,示意激动万分的卑路斯安静下来,而后神情慎重无比地接着往下说道。
“这个,这个……,也罢,微臣都已等了二十余年了,却也不差这三、两年,只要殿下肯援手,微臣便已是感激不尽了的。”
卑路斯恨不得明日便能发兵,可也知晓大唐如今的朝局颇有些诡异,虽不太清楚内情,可眼瞅着武后一介女流居然把握着朝局,自也明白出兵的事情确实不是李显说了能算的,尽自心急如焚,却也只能接受等待时机的结论。
“其三,我大唐与波斯远隔万里,兵行不易,颇有鞭长莫及之憾,纵使出兵,也不可能多,还须得波斯王能聚旧部以为接应,这一条可能办到否?”
见卑路斯对第二条已是再无异议,李显不动声色地扳下了第三根手指,神情肃然地开出了第三条款。
“能,殿下放心,我国子民大多念旧,只消微臣回国一招呼,自会应者云集,若不敢言战力,可接应却是无碍。”
这一听到李显说出兵不会太多,卑路斯的脸色立马便是一黯,可转念又想到前去的**若是受了挫,以大唐之强横,定不会甘心,接下来必然会有重拳出击,心情顿是便好了起来,一拍胸脯,甚是豪情地给出了保证。
“如此恐有不妥,临时啸聚之兵,岂有丝毫战力可言,须得从根基做起,方能做到心中有数,这样罢,波斯王可选三数人出来,本宫让人培训一番,早早归国,以做预先之准备。”
波斯王室一向待民亲善,在故国有着深厚的影响力,这一点李显自是知晓,也相信卑路斯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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