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奈殿下何?至于陛下处么,只须如此……,断可释陛下之虑也!”
张柬之微微一笑,伸手捋了捋胸前的长须,不紧不慢地将心中所思之对策道了出来。
“唔,那好,就这么定了,还请二位先生交待下去,让下头诸般人等切莫参与其中,以免遭人闲话。”
李显默默地将张柬之的建议过了几番,见无甚不妥之处,这才点了下头,下了决断。
“诺!”
李显既已下了决断,张、狄二人自是不会有甚不同之意见,齐齐躬身应了诺,各自告退而去,自去安排相关事宜不提。
“娘娘。”
大明宫宣政殿的书房中,一身紫色长裙的武后正埋头于公文之间,挥笔速书个不停,却听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起中,一脸谨慎之色的程登高已是从屏风后头转了出来,手捧着一叠子奏折,小心翼翼地凑到了文案前,低低地唤了一声。
“嗯。”
听得响动,武后微微抬了下头,见程登高又送了如此多的奏折来,眉宇间不自觉地便闪过了一丝的乏意,但并未多言,只是不动声色地轻吭了一声,又低头批改起了奏折来。
“娘娘。”
这一见武后没理会自己,程登高的脸色不由地便是一僵,可着劲地咽了口唾沫,紧赶着又硬着头皮轻唤了一声。
“嗯?甚事?说!”
武后这段时间来心情一直很不好,先是明崇俨不明不白地被杀了,接着又是越王李贞大显神威,三日破无头奇案,平白得了声誉不说,还为其二子谋得了两州之地,以致成了尾大不掉之势,而今又是西征大胜,太子名望大涨,诸般事宜就没一桩顺心的,奈何形势比人强,武后纵使满心的怨怒,也不好发作出来,只能是将心思全都放在了批改奏本上,试图以此来抑制住心头的烦闷,很显然,这等转移注意力的办法并未奏效,武后这会儿正自心烦意乱,再被程登高这般没眼色地一搅闹,自是更烦了几分,冷哼之声自不免满是不耐的寒意。
“娘娘明鉴,这些奏本皆是从政务堂处转过来的,那头说是兹事体大,不敢妄断,要陛下圣裁之,老奴见内里大多是要太子监国之提议,自不敢怠慢了去,特来请娘娘明断。”
程登高乃是武后的死忠,尽管见武后神色不对,可唯恐误了事,还是壮起了胆子,颤声将事情禀报了上去。
“哼!递上来!”
一听是这么回事,武后原本就阴的脸色顿时更阴沉了几分,但并未就此发作,而是冷哼了一声道。
“诺,老奴遵命。”
程登高紧赶着将手中捧着的奏折递到了文案上,而后诚惶诚恐地退到了一旁,低着头,不敢去看武后的脸色。
“去,将葛弓给本宫唤来!”
武后一本一本地翻阅着奏折,越看脸色便越是阴沉,可到了底儿还是没有甚过多的表示,只是随手将那叠子奏本往文案一角推了去,瞟了忐忑不安的程登高一眼,语气冰冷地下令道。
“诺,老奴这就去。”
武后有令,程登高自是不敢怠慢了去,忙不迭地应了一声,逃也似地便奔出了御书房,不多会,已是陪着一身戎装的噶尔?引弓从外头行了进来。
“末将参见天后娘娘!”
噶尔?引弓年岁虽不大,可手腕却是了得,在前来觐见之前,便已是巧妙地从程登高口中套出了此番召见的事由,但并未急着胡乱发言,而是不紧不慢地行到了文案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军礼。
“嗯,爱卿免礼罢。”
武后一挥手,示意随侍在侧的宦官宫女们尽皆退下,而后不动声色地盯着噶尔?引弓看了好一阵子,这才声线平和地叫了起。
“谢娘娘恩典。”
噶尔?引弓恭谨地谢了恩,也不问武后召见的用意,只是垂手站在了一旁,摆出一副听凭武后差遣之架势。
“本宫宣尔来此之用意想来爱卿已是知晓了的,有甚想法便说说看罢。”
武后显然很是满意噶尔?引弓的恭谦之态度,赞许地点了下头,只是方一开口便令噶尔?引弓的心猛然为之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