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请裴大人去把圣上请出來,让圣上亲口册封我兄长如何,”
听得宇文智及这番话,裴虔通的脸色顿时就是一变再变,看着宇文智及,立马就是猜到了他的用意,很显然,宇文智及这是要对杨广下杀手了。
裴虔通猜得沒错,宇文智及的确是要杀杨广了,如今大事已成,宇文智及又岂能留下杨广这个祸害,之前宇文智及就想让自己的心腹令狐行达在宫中趁乱杀了杨广,却沒想到令狐行达失手,而且还看出司马德戡竟有意保住杨广的性命,所以刚刚宇文智及先是借故把司马德戡给打发走了,这才让裴虔通去请杨广出來,目的就是要找借口杀了杨广。
裴虔通的脸色连着变了好几次,心里也是犹豫了好久,最后裴虔通也是定下了心思,他可不像司马德戡那般死忠,若是不杀杨广,万一事后杨广又翻身了,那自己身为叛贼,杨广又岂会放过自己,这谋反的路,走出了第一步,就已经沒有回头这一说了,暗中叹了口气,对着宇文智及一礼,说道:“宇文大人说的在理,下官这就去将圣上请來,”说完,裴虔通便是径直朝着宫内走去。
而趁着裴虔通走了之后,宇文智及也是对着周围一干心腹将领连连使了眼色,很快众将士便是磨刀霍霍,只等着杨广來了,信号一发,就准备动手,而宇文智及也是快步走到宇文化及身边,悄声对宇文化及说道:“大哥,之前我说的话你可记住了,等到天子到了,我们就找个由头,來杀了他,”
听到要杀杨广,宇文化及也是吓得脖子一缩,脸色又是白了几分,不过还是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沒过多久,那裴虔通果然是领着杨广走进了大殿,只见那杨广虽然脸色不好看,但却是始终昂头挺胸,多年君上的气度油然而生。
一看到杨广的那个气势,宇文智及还好,最多就是稍稍愣神,而宇文化及却是心生恐惧,差点沒有不由自主地跪下去,干脆一把就是扶住宇文智及,指着杨广,脸上满是惊恐地喊道:“还,还把他带过來干什么,快,快把他拉下去,杀了,杀了,”
宇文化及这话一说出口,顿时整个大殿内也是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是一脸古怪地看着宇文化及,在场的众人都知道接下來是要杀了杨广,可杨广毕竟是当朝天子,就算是要杀他,那也要先找个由头才是,可宇文化及竟然直接就喊杀,这,这未免也太不讲究了吧。
裴虔通的脸色一白,他为杨广牵马而來,此刻却是双手一颤,连马儿的缰绳也抓不住了,裴虔通甚至已经能够预想得到了,将來史书上,是如何评价自己这个帮凶的,留名青史做不到,却是落得个遗臭万年,这还真是不划算啊。
相比起其他人,杨广此刻却是显得格外的冷静,先是朝着周围众人扫了一眼,紧接着,又是把目光转向了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兄弟俩,冷笑一声,哼道:“哼,宇文家的小儿,看來要杀朕的,就是你们了,”
被杨广这么一瞪,宇文化及就感觉自己的两腿发软,要不是靠着宇文智及搀扶,他早就摔倒在地上了,而宇文智及也是勉强能够站稳,脸上却也是跟着冷笑了起來,喝道:“陛下违弃宗庙,巡游不息,外勤征讨,内极奢淫,四民丧业,盗贼蜂起,天下共恨,今日当有此难,”
“哈哈哈哈,”听得宇文智及数落自己的罪责,杨广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看到杨广的模样,宇文智及也是不由得脸色一边,立马就是对着旁边的亲信使了个眼色,那些叛军将领纷纷提起刀,就要冲过來斩杀,谁想这个时候,杨广突然一摆手,喝道:“朕乃天子,就算是死,也当死自有法,岂能受刀刃加身,拿去,朕就算是死,也要有个全尸,”
说完,杨广翻身下马,却是将披在自己肩膀上的绢带丢到了地上,随即也不再多说什么,就这么闭上眼睛站在那里。
杨广如此从容不迫,让宇文智及等人也是有些不知所措,过了好一会儿,宇文智及这才做了个手势,早就在站在一旁的令狐行达和宇文智及的另一个心腹校尉马文举立马就是上前,两人将绢带缠在了杨广的脖子上,然后各抓着绢带的一头,用力一拉,竟然是硬生生将杨广给勒死了。
看着杨广至死还矗立在那里,面色不改,裴虔通等御林军将领都是心中有愧,全都忍不住跪拜在地上,大声喊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