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开道如今就像是一只潜伏在草丛中的恶狼,虽然不动声色,但却沒有任何人敢小觑他,别的不说,光是高开道这几年硬是从薛世雄和窦建德两雄当中拼杀出來的那五万悍兵,屯兵于东平郡内,就足以让任何人都不敢轻易踏足此地。
甄城虽说有些偏远,但却也属于东平郡范围内,按理说,这里也是高开道的地盘,不可能有其他势力的兵马存在,可现在在甄城的东南方向的一片平原上,一支装备精良的铁甲兵马正在朝着北方前进,可偏偏这支兵马却不是高开道手下的兵马,带头一将不是别人,正是梁王万禾手下的大将李靖。
“嗯,”李靖领兵继续前进,却是突然露出了惊疑之色,抬起头,朝着前方望去,伸手往后一摆,当即身后那三千兵马就立马止住脚步,并且立刻展开了阵势,而李靖则是朝着前方放眼望去,只见前方尘土滚滚,竟是有一队人马朝着这边赶过來。
“将军,”见到这情景,在李靖身后的來弘也是有些着急了,他们这次偷偷潜进东平郡也是沒有办法的办法,要在最短时间内赶到魏州,就必须要穿过高开道的势力范围内,而从徐州直接绕道甄城,已经是最短的捷径了,可就算是如此,也避免不了在这里遇上高开道的兵马。
“不用着急,”李靖倒是冷静,摆手说道:“根据情报,高开道本人还在东平,主力兵马也是留守在东平郡西南一线防备窦建德,这里应该不会有太多的兵马,相信应该是驻扎在甄城的一千兵马,小心应对就可以了,五郎,你去后方,让六郎和陈稜都小心戒备,”
“喏,”來弘应喝了一声,便是立刻纵马往后跑,來整在后军断后,而之前在历阳被李靖劝降的陈稜如今也是在中军位置,至于李靖,则是纵马稍稍上前一步,紧紧盯着前方,看着前方那支五百余人的兵马慢慢靠近。
那支五百人的兵马在李靖前方四五百步的距离止住了脚步,领头一人也是一名战将,不过身形却是显得特别的瘦小,手中倒提一杆长枪,一脸傲然地看着李靖,此人乃是高开道手下大将张金树,别看他长得又瘦又小,但却是高开道手下最为勇猛的战将,因为作战勇猛,所以得到高开道的重用,特别让他驻兵于这甄城。
之前在城内,张金树听得手下的斥候來报,说是在甄城境内发现一支兵马,张金树这才带人前來拦截,虽然眼前这支兵马足足有三千余人,是张金树所带兵马的数倍,但张金树却是面无惧色,昂着个脑袋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如何胆敢侵入东平郡,难道不知道,这里是燕王的地盘嘛,”
格谦当年起兵的时候,就已经自称为燕王,而高开道算是继承了格谦的实力,所以也同样自称为燕王,高开道这几年率领着燕军在河北横行无忌,高开道大军行至,就连窦建德和薛世雄都要退避三分,这也养成了高开道手下目中无人的态度。
而看到张金树的张狂态度,李靖却是未恼,而是皱起了眉头,思索该如何应对,据实以告那肯定是行不通的,当年格谦就是死在万禾的手下,高开道很早就扬言要找万禾报仇,若是让对方知道自己这边是万禾的兵马,只怕对方立马就会下令攻击,而贸然进攻也不是上策,燕军善战的名头李靖也听过,若是正面为敌,虽然能够获胜,但也是惨胜,硬拼不利,看來只能是智取了。
眼睛珠子一转,李靖立马就是露出了笑容,笑着对前方的张金树说道:“这位将军,我等皆是知世郎的部下,知世郎命我等南下与杜伏威同盟,路经此地,还请将军高抬贵手,让出一条去路,”
知世郎王薄,乃是天下义军的老前辈,只不过几年前被张须陀给打败,一直都是四处流离,而自从武阳的卢明月被张须陀击败之后,王薄却是趁着武阳空虚,占据了武阳、聊城一带,慢慢恢复实力,虽说王薄的实力很弱,但光凭王薄的名头摆在那里,无论是窦建德还是高开道,都未曾对王薄动手,而是任由王薄占据武阳,而王薄也是很聪明,不紧不慢地发展实力,一直谨守着窦建德和高开道的底线,实力也不会表现得太强。
听到对方是知世郎的兵马,张金树也是稍稍收起了一丝高傲,对着李靖轻轻举了一下手,说道:“原來是知世郎的兵马,恕罪,恕罪,某乃是燕王部下张金树,不知道将军贵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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