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我的腿。我的腿。”
经过了魏县、魏州两场战役。如今的叛军早已经是身心俱疲。原本叛军中的精锐御林军早已经所剩无几。组成这支叛军的大部分主力。却是宇文化及这一路上所招募的盗匪和流寇。这样的兵马能够有什么战斗力。在这一阵箭雨下。叛军士兵根本顾不得结阵守卫。只能是抱头鼠窜。
“混账。不准跑。不准跑。结阵。举盾守卫。保护陛下。保护陛下。”作为宇文家的亲信。大将唐奉义此刻已经是急得满头大汗。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长枪。一边朝着周围四处逃窜的士兵怒喝。甚至还亲手杀了几名逃窜的士兵。不过这样却还是不能拦阻大军的溃败。而就在这个时候。唐奉义突然感觉到一种不祥的预感。下意识地就是抬起头一看。而印入他眼中的。却是五六支越來越近得箭矢。就听得一连数声闷响。五六支箭矢直接射中了唐奉义。其中一只箭矢更是射穿了唐奉义的咽喉。唐奉义直接摔下马去。那种咽喉被射穿的窒息感。让他想要挣扎。可却是沒有半分力气。只能是无力的倒下。
而在不远处的符玺郎牛方裕。此刻正躲在一辆驾乘下面。他和唐奉义不同。他只是一名文官。面对这密密麻麻落下的箭雨。他根本做不到任何反抗。只能是老老实实躲在驾乘车底。牛方裕脸色惨白。却是蹲在地上不住地念叨着什么。那双眼睛瞪得老大。不时打探着周围。一脸惊恐的模样。哪里还有平时那冷静的气度。
“啊。。。”就在这个时候。又是一把惨叫声从牛方裕不远处传來。牛方裕吓得全身一颤。回过头望去。正好看到一人倒在了地上。却是个熟人。正是先前一并参与江都之变的薛世良。只不过。此刻薛世良的胸口和腹部插了三支箭矢。鲜血直接溅满了他的全身。而薛世良这一倒地。也是正好看到躲在车底的牛方裕。鼓起最后一丝力气。朝着牛方裕爬了过來。颤抖着伸出手。嘶喊道:“救。救。救。”
还未等薛世良说完。又是一轮箭雨落下。正好落在了薛世良的身上。薛世良顿时就是被数十支箭矢给掩埋。整个身子上钉满了箭矢。这次他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看到薛世良的惨状。牛方裕也是吓得面如白纸。直接就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张大了嘴。仿佛还能看到那些箭矢当中薛世良的那只睁得老大的眼睛。吓得牛方裕连连摇头。手脚并用地往后退了几步。喊道:“别。别看我。不是我杀的你。不是我。”
“哐。”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剧烈的撞击声传了过來。却是这辆驾乘的一匹战马被箭矢所射中。疼痛使得这匹战马发了狂。嘶鸣一声。迈开马蹄就是往前狂奔。它这一跑。自然也是拉动了整个驾乘往前跑。而驾乘下面的牛方裕却是沒有來得及动。那车轮直接就是从牛方裕的左腿膝盖的位置碾压了过去。顿时牛方裕就是惨叫了一声。捂着那已经扭曲左腿。在地上翻滚。
不过。这位大隋名相牛弘之子显然还沒有渡过厄运。那匹发狂的战马在往前狂奔了几步之后。却是撞上了另一辆驾乘。顿时就是将自己给撞翻了。它身后的驾乘自然也是一番。上面所堆积的各种金银器皿全都是落了下來。却是正好砸在了牛方裕的身上。顿时牛方裕就是被这些金银器皿给砸成了一片肉泥。
“大哥。大哥。”宇文智及在几名亲兵的护卫下。一边躲避着箭雨。一边朝着宇文化及所乘坐的驾乘跑了过去。突然遭到这样的攻击。宇文智及再也顾不上什么兵马了。只想着要把宇文化及救出去。逃离这处凶地。
宇文智及身边的这些亲兵却都是宇文家的死士。所以。就算是在保护宇文智及的路上死伤无数。却都沒有选择撇下宇文智及。独自逃生。宇文智及在这些死士的护卫下。终于是一路赶到了宇文化及的驾乘前。宇文智及一步就是跨上了驾乘。掀开锦帘。大声喊道:“大哥。你沒事吧。”
可等到宇文智及掀开锦帘一看。却是愣住了。只见那锦帘内。除了留下了十余名被射死的宫女之外。竟然空无一人。原本应该在这里的宇文化及却是不见了踪影。
而就在这个时候。从山顶上所落下的箭雨却是停了下來。不过宇文智及却是沒有因此而放松。停下了箭矢攻击。那就意味着伏兵要真正冲下來开始杀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