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拳喝道:“回义父的话,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还有,朱粲在看到我军退兵之后,也是下令贼兵退兵了,”
“嗯,”听完西门君仪的话之后,杜伏威却是一点也沒有惊讶,似乎早就预料到会这样,只是轻轻哼了一句而已,随即又是慢慢地转过头,双目紧紧盯着西门君仪,沉声说道:“可曾清点了今日这一战的损失,”
似乎早就知道杜伏威会问这个问題,所以在杜伏威一问出口之后,西门君仪便是立马回答道:“已经清点清楚了,这一战,我军共损失了三千兵马,”
“三千,三千兵马啊,”听得西门君仪的回答,杜伏威慢慢悠悠地念叨着这个答案,双手也是慢慢从身后抽了出來,突然,杜伏威右手一动,直接就是一个巴掌甩了过去,正中西门君仪的脸颊,直接就是抽得西门君仪的整个脑袋往右边一甩,等他回过头來,脸颊上一个红白分明的巴掌印,嘴角还流下了一道血痕,而杜伏威却是沒有丝毫心疼或者是手软,随即又是反手一巴掌,再次甩在了西门君仪的右边脸上,将西门君仪整个人都抽得直接摔在了地上。
不过西门君仪对此却是沒有任何怨言,甚至连躲闪的动作都沒做,硬生生挨了杜伏威两巴掌之后,也还是始终沉默不语,看到西门君仪的这个表情之后,杜伏威的脸色总算是好看了一些,冷哼一声,又是上前一步,几乎是脸贴着脸对着西门君仪哼道:“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知道,”听得杜伏威的质问,西门君仪立马就是闷声说道:“孩儿不该在义父面前玩心眼,不该在战场上感情用事,不该放走雷世猛,让三千将士的性命白费,”
“哼,”杜伏威又是冷哼了一声,不过这次却是能够听得出,杜伏威心中的气已经消了不少,紧接着,杜伏威就是对西门君仪哼道:“你既然知道了,那还敢犯错,这岂不是明知故犯,你想找死是不是,”
“请义父治罪,”对于杜伏威的呵斥,西门君仪却是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來,直接就是抱拳对着杜伏威一礼,干脆就是请杜伏威降罪了。
“治罪,”听得西门君仪的话,杜伏威却是冷冷一哼,说道:“我如果真的要治你的罪,刚刚也不会在朱粲面前给你开脱了,要不然,直接将你丢给朱粲,我相信朱粲肯定有很多很好的办法,能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听得杜伏威的话,西门君仪也知道杜伏威沒有再怪罪自己的意思了,这才是暗暗松了口气,不过这可不是意味着西门君仪在跟杜伏威玩心眼,如果杜伏威真的要杀西门君仪的话,那西门君仪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对于杜伏威,西门君仪始终都是忠心耿耿,当即西门君仪就是站直了腰,却是沒有再多说什么。
而杜伏威出了这口气,倒也是沒有再继续黑着那张脸了,而是转过身子,慢慢走到了营帐门口,遥遥望着远处的岳阳城,沉声说道:“这个雷世猛倒也的确是一员悍将,和王雄涎倒是有几分相似,若是能够将他拉拢到我手下,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哼,那个朱粲,真以为这全天下就他一个聪明人了,那点粗浅的离间手段,也敢在我面前显摆,”
“义父,”听得杜伏威这么一说,西门君仪也是立马上前对杜伏威抱拳说道:“既然义父也已经知道这朱粲不安好心了,为何还要与朱粲联手,这岂不是与虎谋皮嘛,今日义父这以退兵,朱粲也跟着退兵,这分明就是有意……”
“有意拿我们來当挡箭牌,哼,他朱粲心里有多少小九九,我岂会不知道,”还未等西门君仪说完,杜伏威就已经先说出口了,紧接着,杜伏威又是冷冷一笑,说道:“他朱粲想要利用我,我何尝不是想要利用他,我与他联盟,说白了,就是相互利用罢了,只要能够将萧铣给引出來,把萧铣杀了,这江南一带的富庶之地,就尽归我所有了,这朱粲根本不得人心,到了最后,又有哪个城敢被他统治,到时候,他就会发现,到头來,他也只是给我做嫁衣罢了,”
说完,杜伏威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杜伏威的确是有野心,但他的野心却并不大,他只想成为一方霸主,安安稳稳地享受着荣华富贵而已,至于谁做皇帝,谁称霸天下,这一切,都与他杜伏威沒有半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