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
“呵!”煌煌雷音当中,风孝文的目光,也是陡然之间抬起,目光和雷光,交相辉映的刹那,血色的,森然浩大的剑光,同样是自下而上的,席卷而起,朝着那充满了浮雕的雷火柱落下。
“此剑名之为,长平!”
“剑式名之曰,长平!”
“长剑名之曰,长平!”
“吕灵秀,且看你那太平之剑,可挡得住我这长平之剑!”
这是那踏进这雷火柱下,所有的妖灵们,尽数死亡之后,风孝文所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的一句话。
伴随着风孝文的声音,那弥漫了整个雷火阵的血色雾气当中,有金戈铁马的声音响起,金戈铁马当中,是那浩瀚无穷的森然杀机——所谓天发杀机,星移斗转,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翻地覆。
循着那金戈铁马而来的森然杀机,便是彻彻底底的,属于‘人’的杀机。
“长平!”几乎在风孝文的声音落下的同时,守在无回谷中的那老道人,便是提起了脚步——通灵之兵,长平之剑,再加上那浩瀚无穷的森然杀机,这老道人,若是还不清楚风孝文手中的那长剑的来历,那这老道人,便算是空活了上千年了!
“这怎么可能!”
“长平之剑,怎么可能会认同一头妖孽?”
“长平之剑,怎么可能执掌于一头妖孽之手?”
长平,这两个字,是一个地名,更是一段历史,一个符号,一段传说!
自那传说开始,长平这两个字,天然的,边带得有无穷的血腥和无穷的杀机。
长平——那是白起坑杀降卒四十万之地,史书上,只记载了白起坑杀的四十万降卒,但却不曾记载,那一战中,同样埋葬于白起剑下的,一个丝毫不逊色于如今九大宗派任何一派的绝强宗派。
春秋战国,诸侯无数,但数万年来,却只得五霸七雄,和也?
只是因为,这五霸七雄的背后,都有着一个屹立于天地绝巅的大宗派不遗余力的支持,同为七雄之一的赵,之所以在长平之战以后,便一蹶不振,究其根本,除开那被坑杀的四十万降卒之外,另一个原因,便是在那长平之战当中,支持赵国的那一个宗派,和那四十万降卒一起,全数埋葬于长平之地。
而那一个宗派的名字,同样是唤做,长平!
而白起的威名,也正是从长平而起——自长平之后,春秋战国,无数名将,独独白起,居于顶点,无出其右。
风孝文手中的长剑,能够以长平为名,便只能说明,这一柄长剑,便是当年白起的佩剑。
“白起的佩剑,难怪有通灵之相。”
“也是,若是连这位的佩剑,都无法通灵的话,那这天地之间的神兵,又有几柄,能有通灵之机?”
这一柄长平剑,是真正的,见证了白起这位杀神一生的长剑,白起的声名,因长平而至于巅峰,同样的,也因这长平,至于消亡……白起被赐死,用于自刎的长剑,同样的,也是这一柄长平剑。
而在那之后,这一柄长平剑的下落,便是彻底的消失于这天地之间,任是无数的修行者如何的搜寻,也都是遥遥无踪,谁能想到,这一柄长平剑,会落到帝室的秘库当中,代代传承之后,最后执掌于风孝文之手,再被这风孝文,带进这天罡地煞雷火阵当中。
当那森然的杀机,伴随着金戈铁马之声,弥散开来的时候,这无回谷中的局势,便是彻彻底底的,滑落到了令这老道人在也无法掌控的地步——天罡地煞雷火阵,固然是杀阵无疑,但这简化而来的雷火阵,论及杀机,又怎么可能比得过,那长平剑上,定下四十万生灵陨亡的杀机?
四十万生灵性命,一言而决——古往今来,唯白起一人而已。
便是那号称酷烈的祖龙始皇帝,焚书坑儒,筑长城,起帝陵,也不曾如白起一般,四十万生灵性命,一言而决!
那老道人抬步的刹那,天罡地煞雷火阵中,那些还在雷火柱上,尚未被摘取的杀伐之机,顷刻之间,便是如云烟般袅袅而散,消散于那血色的雾气当中,令那血色的雾气之间,显化出无数的,影影绰绰的兵甲的影像来,而那些影像,转瞬之间,便凝结做实质——这是无数的,有那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浩然杀机所凝结而成的,当年追随白起,南征北战的,最精锐的士卒!
“风!”
“风!”
“大风!”呼喝之声,从遥远无比的恒古传来,带着难以想象的,历史的厚重感。
吕灵秀手中,自那雷火柱的顶端而落,裹挟着雷火之相,倾天之势的剑光,也是在这一刻,和源自于那长平的剑光,触碰到一起。
太平!
长平!
只是转瞬,又或者连转瞬都不到,那几近于天威的太平剑势,便是在那长平剑光之下,一分为二,如同虚无缥缈的云烟一般,触之即散。
“这怎么可能!”从巅峰,跌落于尘泥,只不过一瞬。
这一瞬之间,近乎是代天执道的吕灵秀,便是被那长平剑,将他所执的‘天’给碾碎……
下一个瞬间,也便是在那老道人,踏进这雷火阵中的刹那,风孝文手中,那锈迹满满的,充斥着血色的长剑,已然是落到了面前那十余丈粗的雷火之上。
雷火柱上的符文,浮雕,在这长剑落下的时候,毫无反抗之力的,成片成片的湮灭,而整个雷火阵中的天穹,也是在这一刻,布满了无数的裂纹。
长平剑的锈迹,亦是在这一刻,全数的脱落,剑身上的血光,也是在这一刻,彻底的绽放出来。
弑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