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啊?”
“臣不敢隐瞒,前些日子,臣在街上听到了一出戏文,今日臣特来告罪。”
江思思又将在自己府中问过的问题,当着景宣帝的面又重复了一遍,只不过根本不是之前那副温和的语气,反而处处嘲讽。
景宣帝还未说什么,江思思先下手为强,“既然安南王也知道不妥,怎么就让这样离谱的事情传出了南境呢?这事儿真与王爷无关吗?”
算上刚才处置小太监的时间,沈习已经在大殿上跪了将近一个时辰了。
景宣帝当然有意让沈习起来回话,但自家阿姐正在气头上,景宣帝也无能为力。
“这事儿,朕也略有耳闻,戏文之事,确实有些过分了。”
沈习态度更谦卑了,但背一直是挺直的,“臣真的不知此事是如何传开,又是何人编写了戏文,此事也是臣一时失察,让人钻了空子,臣就是担心,有心术不正之人,想要挑拨南境和朝廷的关系。”
沈习不愧是安南王,一句话下来,先是承认自己的错误,又暗指有人陷害,再点明那人对朝廷的不正心思。
只要景宣帝稍加思索,就会明白沈习确实对朝廷没有异样心思。
但问题是,尚书令他们不是这样认为的。
他们说,安南王七窍玲珑心,最是会蛊惑人心,让人放下戒备,还让自己不得不防。
景宣帝久久没有言语,江思思和跪着的沈习交换了一下眼神,“安南王,陛下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再说了,你一直跪着不起来,难道是奢求陛下心软吗?”
景宣帝这次有话说,甚至还特意压低了声音,凑到了江思思耳边,“阿姐,我看见你比较生气,以为你讨厌他,就没有让他起来,安南王已经……跪了一个时辰了。”
但江思思只是高傲的翻了一个白眼,音量甚至还提高了,“陛下,君君臣臣,您不需要有这些顾忌,即便让他跪到太阳下山,这也是恩赐。”
景宣帝觉得有些棘手,尚书令们只说让自己防备安南王,却也没叫自己故意落安南王的面子,但是自家阿姐又好像特别不满意安南王似的。
这可真是太棘手了。
沈习跪的时间越长,江思思的态度越蛮横,景宣帝心中的天平就会往沈习那边偏的更多,安南王在这洛阳城中,也就越安全。
“嘶。”
景宣帝慌忙地低头查看,“怎么了,是不是碰到什么东西了?”
江思思虚弱的捂住自己的脚腕,“刚才抽痛了一下,现在好像是有些麻了。”
“怎么办,我马上再叫太医过来。”
江思思伸手拽住了景宣帝的袖子,“算了,估计是坐的时间太久了,直接叫马车过来接我回去吧。”
马车来了,江思思被景宣帝扶着离开时,沈习清楚的听到了江思思的一声冷哼。
送走江思思,景宣帝这才折返,“安南王快起来吧,长公主她疼痛难忍,这才语气冲了些,你多见谅一下。”
沈习被景宣帝扶着站了起来,“不碍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