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唯我不会害你。你不要对我太疏远,好不好?”月娆站起身,朝这儿走来,她俯身牵住云觅的手:“上一世我是个腌臜之人,不敢跟姐姐相近,怕乱了姐姐的名声。”
“如今我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
云觅听着心中一刺,想起来那时在军帐里看到月娆的时候。
她的眼神像是……
被人伤害到鲜血淋漓的小鹿,单纯却空洞,满是绝望。
“我不在乎这个。”
“我在乎。”
月娆说着:“我知道姐姐好。所以,我也要更好才是。”
“姐姐可不可以多陪陪我?”
月娆的眼睛还是红肿着的,她牵着云觅的手,软声道:“我害怕再做噩梦。”
她的要求也不过分,说道;“我很快就会睡着,睡着后,姐姐再走,好不好?”
云觅实在说不出来拒绝的话。
她陪在月娆的床榻前,月娆要抱着她的手睡觉,时不时困得还要睁眼看一看。
云觅等了一会儿实在困得受不了,直接趴在床榻上睡了过去。
毕竟都是姑娘,云觅也没觉得有什么。
她睡得昏昏沉沉,全然不知道月娆半夜醒来将被子裹在她身上,捧着脸瞧了许久。
云觅第二日被全胜叫起来去上朝,她摸着已经凉了的榻问道:“月……杜姑娘呢?”
她话音刚落,月娆就进了门,手里捧着一碗羹汤。
“姐姐醒的正好,喝了这碗汤再去朝堂吧。”
云觅闻着那汤的味道,肚子咕噜作响,她端来一饮而尽,温度正好。
“谢了。”
“不必这般说,应该的。”
月娆拿着袍子给云觅裹在身上,颇有贤良淑德妻子的模样,叮嘱道:“外面冷,别冻着。”
云觅点点头,她还得去换朝服,整理完毕就往外走,全胜本是要跟着一起走的,月娆忽的说道:“公公请等一下。”
“杜姑娘有何事?”
月娆脸上还揣着温和的笑意从袖子里抽出来一张血迹斑斑的帕子:“公公,昨夜我跟陛下行房了。”
全胜一愣。
这姑娘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月娆挑了挑眉:“怎么?”
“这个……”
月娆抿着唇,将那张证明女儿家清白地帕子塞进全胜的手中:“劳烦公公跟宫里的嬷嬷通报一声了。”
她摸着肚子,眼神缠倦,脸上带着幸福的笑意:“说不定,我这肚子里已经有了陛下的龙子呢。”
全胜看的毛骨悚然。
月娆见他不吭声,抬起头,一脸无辜:“公公,我对陛下那是情真意切。陛下是何身份,你我再清楚不过。我愿为陛下,赴汤蹈火。若是我怀了龙子,岂不是好事一桩……”
全胜后退了两步依旧没说话。
他觉得这个月娆不简单,此刻更是认为这个女人癫狂无比。
云觅匆匆赶往朝堂,禁卫军的首领却报了一件大事,说是有个将士昨夜被人下毒惨死在了冷宫。
云觅听了只是吩咐下面人去查,唯独全胜后脊发凉。
不等云觅下朝就偷偷离开前往了验尸房,他问了一些细节,默了默掏出来一锭银子塞给仵作说道:“这事儿,必须要瞒下来。若是被旁人知道了,不光是你,就连咱家的脑袋也得跟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