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犬升天也没什么太大的差别了。
铭云倒是没想太多,他只是想起了云觅。
云觅这个人就颇为喜欢下厨,折腾一些奇奇怪怪,味道还算不错的东西显摆似的给他娘亲吃,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
跟一个人亲近,就是要下厨做菜吗?
铭云默默记了下来。
自打上次铭云抓周后,月娆又一次这般精致的打扮,不过她刚刚装扮好瞧着铜镜中虚弱的女人,片刻就将所有的簪子都卸了下来,用巾帕擦干脸换上朴素的衣服。
她是来做菜的,不是来让铭云看自己有多光鲜亮丽的。
月娆摸着自己胸口的手帕,那枚软木头还好好的包裹着,厨房已经备好,她收拾妥当就将厨娘都赶了出去,打了一壶清水,将世间所有的珍馐美味,难得一见的珍品都放在锅中,调味熬着汤。
当然,最精华的还是这枚木头。
月娆将它放进碾钵中,用手杵慢慢磨着,这木头受了力挤出来鲜红如血的汤汁,月娆恍若未闻继续磨着,直到它细的能流水就把它一并倒进锅中。
这东西遇到了火,满屋子飘起了异香,闻之难忘。
月娆盯着熬了许久,一捧火熬成了烟,最后烟也散尽了。她用厚重的毛巾将锅子包好,以免等着铭云来喝时汤已经凉了。
丫鬟回来后直接来到了厨房中,房中的异香已经散没了,那丫鬟没闻出来异常,只道是小皇子已经来了。
“皇上不知道吧。”
“奴婢带皇子走的小门。”
那是宫婢门走的门。
月娆皱了皱眉,转头呵斥道:“怎么能让小皇子去那种腌渍之地?”
丫鬟被凶的脸上一阵通红不敢吭声。
又不让皇上知道,自然不能走大门。不从小门过,难不成带皇子钻狗洞吗?
“罢了。”
月娆端着盘子交给丫鬟说道:“这个端给皇子喝,记得,一定要看着他喝完。”
丫鬟听到这话一激灵,觉得这汤格外的烫手。
月娆柳眉一蹙:“愣着做什么?本宫说话你如今都不中听了吗。”
丫鬟咽了口唾沫,皇后的话她岂敢不听,只是她这话实在是奇怪极了。若是她把汤端给皇子喝,出了岔子……
丫鬟想到了那个曾经给皇子下毒被查出来的贵妃之亲,那可真是满门抄斩,祸及池鱼。
月娆正在折着菜,一根一根,甚是精心。
丫鬟抿了抿唇,这虎毒不食子,按理说,皇后不会这么绝情吧?
“喏。”
丫鬟福身带着汤退下,不到两百步的距离,她却走得甚是缓慢。
铭云正坐在皇后的殿里,打量着。这儿可以称之为素雅,难听点儿得叫穷酸。将军府的陈设都要比这皇后殿要讲究的多,这里浓重的药味熏得他难受,可这其中让他最为难受的便是夹杂在其中,另外一股味道。
他曾经在焕春身上也闻到过。
将军府里死了一只鸽子,铭云去捡时闻到那鸽子身上散发的味道,这才想起来要如何来形容这股味道。
像是什么东西在落叶中默默腐朽,死去。
嗯,是死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