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用她来代替你 上

    家里很安静，妈妈和二叔都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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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际的最后一抹流云消失了，整个大地沉向一片黑暗。程非凡又做完了一道数学题，他走到窗边，看了看还是没有什么动静的大门口。

    “妈妈去哪儿了？”身后忽然响了一个声音，程非凡转头。小程惜穿着睡衣，站在了程非凡卧室的门口，他揉揉眼睛，手上还拿着儿童用的涂色笔。

    “哥哥也不知道。”程非凡蹲下来，看着小程惜说：“你觉得妈妈最近是不是有点奇怪？”

    “没有哇。”小程惜皱皱眉头，在程非凡的脸上画了两撇胡子，笑道：“喔！妈妈回来会说你是花脸猫的！”

    “你这……”刚抬手要打小程惜的屁股，就看见程依依穿了一身好看的晚礼服，头歪着从房间里出来，“姐姐，你要去哪儿？”

    “哦，二叔说，让我去个宴会。”程依依拉了拉吊带，说：“真麻烦，二姨不在，就叫我代替。你们俩干嘛呢？”她穿着拖鞋走过来，程非凡向后一退，说：“这还像个女人？”

    “找死是不是？你们俩商量什么呢？”程依依左右照了照镜子，又戴上了两个夸张的耳环。“当当当，这下好了。”

    “姐，放学后到现在，我们都没看见妈妈呢。”程非凡疑惑起来，他又开始想起肖礼说的女鬼的事情。

    “可能到别人家走走了。”程依依换了一双红色的高跟鞋，说：“我㊣(2)走了，你们俩都没断奶是不是？妈妈总不能一辈子看着你们。去去去！”

    小程惜鼓鼓嘴，说：“姐姐真可怕。”两个人就趴在窗户上，看着程依依左摇右晃的招摇过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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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车停在了一个山中小镇，听一个导游说，这小镇里不少古庙，韩愈稍微打了一会儿盹，耳边全都是热衷旅游的中老年人的讨论，她紧了紧颈子上的围巾。快到晚上九点钟了，她拿起一桶方便面，排队接了一点热水，又走回到座位上。

    “我跟你们说啊，这附近的三哲寺很灵验的。上次我和我先生过来，给我们的女儿祈福，希望她早点找到如意郎君，没想到我们的女儿现在就吊了个金龟婿。”一个穿金戴银的夫人高兴地说，车厢里的其他人也都附和着笑了笑。“这次我和我先生，就是来还神的。”

    揭开方便面的盖子，韩愈笑了笑，低头小声吃起来。坐在她旁边的是个男士，刚好睡醒，看到她在吃面，就问：“小姐，这面哪里买的？”

    “哦，刚才有人推车过来。”韩愈回答道。

    “小姐，你哪里人啊？”男人好奇的问，“听口音，是锦城的？”

    “……不是。”韩愈自动屏蔽了男人接下来的追问，吃完面之后，就转过头看窗外苍茫的夜色。

    短暂的火车停留之后，又向下一个小站奔过去，韩愈的头靠在窗子边，耳边突然传来七八岁小男孩的哭声，她蓦得被惊醒，四下看了看，还以为是小程惜在哭，转而一想，又觉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