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总叫我亲自去康城的一个小山村?!……原来是要给大夫人的娘家重新盖楼,圣意难测,不过这偷偷盖楼,究竟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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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城的发展比锦城要慢得多,这其中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地势很复杂,平原有之,丘陵有之,深山有之。 其中大山小山一大堆,到了秋季,漫山遍野都是衰草枯枝,不少小孩拿着破竹篮在捡柴禾,有的小孩则在野地里打闹。
从一个泥瓦房里走出一个老大妈,她身形虚胖,个子比一般大妈要高一点,她抬头看了一眼在小山岗上打架的小孩,骂道:“谁家野孩子?!再打,掉到山底下去,摔断腿咯~”
还真别说,一帮小孩见到这个老大妈,脚底跟抹了油似的,呼啦呼啦的都跑了,老大妈摇摇头,从院子里的井里打了一桶水,动作利索的倒进了铁桶里。阳光从云层里透出来,她洗了把冷水脸,转身到屋里翻日历,又冲里面屋子里喊道:“这又少了一天了,小愈还有整一个月就该回来了,妈,听见我说话了吗?”
屋内传出咳嗽声,一个老奶奶的声音传过来,斥道:“叫你们夫妇财迷心窍!把我的乖孙女嫁那么远!!好几年都见不到一面!”老奶奶语气微怒,但是仍带着一丝喜悦,过了一会儿,她似乎是缓了一口气,咳嗽了一声,说:“你把小愈那间屋子收拾收拾,用新棉花给她弹床棉被,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是,妈~”这位头发乌黑但一脸沧桑的老大妈就是韩愈的母亲宋莲,她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将老奶奶扶起来,说:“您先靠一会儿,我去给您盛碗稀饭。”
“嗯。”老奶奶已经快八十了,牙口还算硬朗,不过瘦得有些变样了,她自己梳了梳头,等宋莲端了一碗稀饭进来,就以回忆的口吻说:“这几年呐,我心里一直不踏实。你说,他们程家的人怎么这么狠?自己有个短命的儿子也就算了,还要叫我们小愈守活寡!”
“妈,您都唠叨八年了。小愈这次回来,你好好说说她。怕只怕,她心里还是放不下程宏那孩子啊。”宋莲摇摇头,“当初我和他爸也是因为指腹为婚,才让小愈嫁过去,做人得守信。程宏那孩子,对小愈也很好。只可惜……”
“我这乖孙女就学了你的死脑筋,她爸也不管这事,整天就知道下地干活!”老奶奶吃了一口腐乳,“小愈现在都三十三了,以后年纪大了,没个男人照顾她,还不是得继续受苦?”
“这都是命啊,他们程家的管家福伯,每个月都打钱过来,咱们家也受了人家不少恩惠。小愈再婚,头几年我还觉得有戏,可现在,妈,我劝不动呀。您还记得程宏的弟弟程远吗?”
“记得,这嫂子再婚,和他一个小叔子有什么关系?”老奶奶只要一想到自己死后,孙㊣(3)女还是孤单一人,就觉得心里泛酸,她想,今年过年,肯定要把再婚这事儿给确定下来。
“话是这么说。可……”韩妈妈是个心细的人,她觉得这个程远看自己女儿的眼神有些异样,姑且不论他心里是不是真对韩愈有什么不正当想法?光是他全盘否决自己建议女儿再婚,这其中就有些难以理解。“可小愈现在有三个孩子,孩子不能没了妈。”
“他们程家要得不就是孩子吗?都给他们好了,他们养的起,八年了,孩子我一眼也没看到,都不知道那小模样是个什么样……”老奶奶吃不下去了,“可怜我这把年纪了……唉……”
“妈……”韩妈妈欲言又止,给她擦了擦嘴,掀开帘子,就看到站在门口,一声米色风衣,戴着墨镜的年轻女子。
给读者的话:
真是在玩命的更,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