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船长们回忆起来都说,那天晚上,【鼎盛号】明明就安静的靠在岸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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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的听诊器靠在程锦声的胸口,程锦声解开睡衣,半躺在沙发上。
两个女佣拉开了程宅客厅里的落地窗的窗帘,程锦声重重的咳嗽了一声,他摸着自己肋骨说:“医生,不会是肋骨又断了吧?很疼。”
这位家庭医生又摸摸他的头,说:“五爷,您心跳的有点儿快。”
“快么?”程锦声看向落地窗外地草坪,也不知道是不是护院没有关好那些狼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大块头,全都从铁笼里跑出来,每一条都看到了客厅的灯光,个个伸出舌头,露出了狰狞的獠牙,围在落地窗外,一双双绿幽幽的眼睛就这么看着程锦声。
“五爷,这疼吗?”也不知道家庭医生按到了程锦声哪个穴位,程锦声尖叫一声,疼得后背全是冷汗!他睁大眼睛,从沙发上弹跳起来,脑子一片空白!
“啊!”程锦声跳起来那一瞬间好像看到了程仲夏的脸,他又使劲摇摇头,脑海中的画面一片漆黑,就如同外面泼墨一般的夜色,晦暗不清。
“五爷,您没事儿吧?”福伯吓了一跳,连忙走过来询问。
“……”程锦声皱皱眉,顿时觉得心虚气短,他轻轻提着气,对福伯说:“把窗户打开,我觉得我没法儿呼吸了,快要闷死了!”
“五爷,夜里风有些凉,您可千万别又受凉了。这阵子,你太过劳神。”家庭医生阻止福伯叫女佣打开窗户,叮嘱道。
“啊嘶!”程锦声脑海中又闪现了一些画面,像是模糊的星空,他头疼的闭上眼睛,整个世界似乎是天翻地覆,他有些晕眩,拽着自己的衣服说:“福伯,我真的没法儿呼吸了,打开窗户。”
他又睁开眼睛,看向那些用一双双嗜血的眸子盯着他看的狼犬,“这些狼犬怎么回事?”
“是护院在训练它们呢,我叫护院立刻弄走。”福伯看向家庭医生,说:“就开一会儿窗户,我们看着,不会让五爷受凉的。”
窗户一打开,程锦声又咳嗽了两声,他再也提不起气来,说:“医生啊,我不会一辈子这样吧,您还是一刀给我个痛快好了。”他揉揉眉头,又忽然抬手看向自己的手腕,觉得有人紧紧捏着自己的手腕。
“五爷。您那场车祸能活下来,已经是祖上积德,这阵子,你内心郁结,操心事儿您还是甭管了。好好的休养。”
“……”程锦声盯着自己的手腕看,福伯怎么看都觉得程锦声像是鬼上身一般,他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手腕确实像是被人给抓住了一般,好像双腿在不停的晃动。
程锦声睁开眼睛,自己一个人好好躺在自己家里,没道理会产生这种……被人绑架的错觉?他看向福伯,使劲揉擦了一下自己的手腕,问:“韩愈呢?”
“不是去季市长的就任舞会了吗,您忘了?”福伯话刚落音,室内电话就雷打一般的响了起来,程锦声一激灵,刚才那种被人掐住手腕的感觉又消失了。
“二爷。”福伯喊道。“五爷在呢。”
福伯立即把电话给了程锦声。
“你知道韩愈现在想什么吗?你能感觉到吗?”程远在电话那头问。
“……”程锦声倏地瞪大眼睛,他缓缓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问:“是仲夏带走了她吗?”
“我希望不是。你能看到什么,你能感觉到她在想什么吗?”程远那头的声音越发冰冷,程锦声深深的闭上了眼睛,他开口道:“刚才电话铃声响了之后,我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之前是觉得无法呼吸,我好像看到了仲夏的脸,还有星空,韩愈很累……”
“……”车子缓缓的向前开着,安东尼开车,程远坐在副驾驶上,他看着锦城人海茫茫的十字路口,问:“能不能知道她在哪儿?”
“我暂时还感觉不到……二哥。答应我,如果我能把韩愈安安全全的救回来,你留仲夏一条命。”程锦声颤抖着捂住嘴巴,思考了一会儿,坚定的说。
“对不起,我做不到。这一次,我真的做不到。”程远立刻回答道,他停顿了很长时间,又开口道:“集中精神,我要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
无数种可能性都在程远和程锦声的脑海里翻滚中,电话两头的两个人都是目光深重的看向外面的夜色。
夜幕下,一切都被掩盖了,一切都变了形,一切都难以捉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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