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愈的后半生再也没坐过船,唯一一次是后来程不乖(即乖乖)和季爱莲在邮轮上举行婚礼时,她才勉强为了爱女,在船上呆了一天。
仅仅一天。
终其一生,韩愈也从未向任何人说过,程仲夏在那短暂而又漫长的十分钟里,到底和她说过什么……
—*—
海啸频发已经算不上是锦城的新闻了,但是,【鼎盛号】的沉没,却让码头边,在破晓还未到的时候,已经站满了记者,锦城卫视和云端一台都已经开始航拍。
人们一早打开电视,就看到了这骇人听闻的直播。
陈语正在程仲夏的那栋别墅里收拾房间,她已经习惯了每天在去工作室之前,来这栋别墅里简单收拾一下再去上班。
她打开电视,看到了云端一台的航拍画面,她看了几眼,又低头收拾茶几上,程仲夏经常看得那些杂志。收拾完了之后,陈语给自己煮了一杯咖啡,她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上的直播。
今天的太阳,好像出来得有些早了,陈语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落地窗外乍然洒落的阳光。她又看向电视里面直播的海面……
“怎么全都是卷轴……”陈语好奇的看过去,惊讶的说:“谁是疯了吗?把这些价值连城的古画,就这么扔进海里?”
镜头一再靠近,陈语不停的尖叫说:“真是的!这幅画仲夏一直很喜欢呢,要七百万的,泡坏了……是真品,还是赝品啊?这到底是谁,是疯了吧这是……”
陈语无法想象,这片飘满了古画的海域,就在锦城附近?
有些古画被烧了一半,有的卷轴也烧成了一半……陈语猜想,这片海域下,肯定沉下了不少玉质的、铁质的、金质的卷轴。
这些浮在海面上的,大多是布帛或者是竹木的,卷轴的用料越是贵重,做工越是精细,也就意味这那幅画越是价格不菲,她重重的嘘了一口气,说:“漂在海面上的画,都要几百万,那沉下去,岂不是几千万上亿……这真是……”
她相信,要是让程仲夏,或者让其他任何一个爱画之人看到这情形,那都得忧郁上一个世纪。
“噔!噔!”有声音从储藏室传过来,陈语连忙将电视机的声音调小了一点,她拿起了扫帚,走到了储藏室里,说:“该不是老鼠吧?”
“噔!噔!噔!”凑近一点,一听,好像是有人拿自己的头在撞储藏室的门,陈语吓坏了,她连忙跑到了电视机旁边,接上了储藏室里的摄像头。
“非凡!?”陈语看到画面的程非凡正在拿自己的头撞门,和他绑在一起的就是贾斯汀。
“我……仲夏为什么……”陈语赶紧拿起钥匙开了门,程非凡看向陈语,陈语立刻拔掉了塞在他嘴里的毛巾,“你怎么会!”
“快!快!我妈妈,救我妈妈!程仲夏要带她走!快救我妈妈……”
陈语给两人松绑,肖礼扶住程非凡,他看向了客厅里的电视,还有那个站在从军用直升飞机伸出来的软梯上,黑眸盯着漂满古画的海面的男人……镜头似乎是故意对准了这样失魂落魄的程远……
“非凡?”肖礼指着电视,程非凡大喊道:“不!不会的!我们现在去海边!”
“……”陈语也捂住了嘴巴,她抓住程非凡的胳膊,说:“昨晚海啸,【鼎盛号】沉了……你说,仲夏要带韩愈走?嗯?”
—&—卷轴界—&—
程非凡赶到海边的时候,已经有十架搜救的直升机停在了港口。
“为什么停止搜救?人还没找到呢!为什么?”程非凡抓住刚好从直升机上下来的驾驶员,大声吼道。
“程总……程总……不可能有活人的。是真正的海啸!”被他揪住领子的驾驶员吓得瑟瑟发抖,听那个差点在海啸中丧生的驾驶员说,丧失理智的弗莱亚先生差点一枪崩了他。
“为什么不可能有活人?”程非凡松开了驾驶员的衣领,港口一片恶臭,就像是有人搅翻了这片海域一样,近海全都是一片黑色的海水。
“……”陈语走到岸边,看到那些漂浮的卷轴,她颤抖着跪在了岸边,“仲夏……仲夏……”
肖礼也看向满目通红的程非凡。
程依依、柳恢、程惜都赶到了港口。
“非凡?非凡!”肖礼抚摸着他的脸,程非凡吸了一口气,“不可能的,不可能……我要找我爸,我要找我爸!”他揪住了一个警察,“我要和……弗莱亚对话,现在?”
“是的,程总。”所有搜救艇也已经回到了岸边,程非凡看着这些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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