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母亲弹奏的钢琴声……还有自己上大学被人半夜尾随吓得魂飞魄散,自己的设计被导师批评毫无新意,劝说改行……
似乎从生日宴之后,一切急转而下,人生所有的不幸都像排好了队似的来给四儿补课,好让她也体会体会人间疾苦。而发生这一切的时候,弋阳在监狱里。
她安慰自己说,一切与弋阳无关,但当她看见监狱门口那个拿着鲜花拥着弋阳离开的女孩,她心里莫名的愤怒,她认为所有发生的不幸,弋阳有着某种不可逃脱的关系,她说不上来,就像命运一样,让人无法捉摸,但它是罪魁祸首。但同时,她又为弋阳开脱,认为迁怒他人是自己的性格缺陷,便又自我调节,直到情绪平稳为止。
“你怀疑这三百万是刘晏尔给弋阳的?她为什么这么做?”
“应该不是。刘晏尔家庭朴素,拿不出这三百万。何况五十万就能让她父母闭嘴,五十万对她父母来说应该已经是一笔很大的数目,那这三百万更不是儿戏。我在想,三年前给她钱的人,和给弋阳钱的人,是不是同一个人。这张卡,现在已经没什么钱了。而且,刚刚阿玄告诉我,这张卡的主人竟然是刘洋。”
“刘洋?谁啊?”苏锦疑惑,脑海里搜索着这个陌生的词汇。
“你还记得我们下班前那个临时来走秀的男模吗?”
“嗯,高个儿,挺瘦的,带着面具,我也没看仔细。”
“他也叫刘洋,也在清华。”
“你怀疑,他们是一个人?”
“我本来以为是,但是那个简历上的照片不是他。我不知道他们是凑巧同名同姓,还是弋阳有意隐瞒。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是。”四儿非常认真的分析,又在脑海里将刘洋走秀的场景再回忆一遍,那句“小心”犹在耳侧。
“大小姐,虽然你学的是设计,但你不要忘记你是理科生啊,直觉?我们要的是证据好吗?走——”苏锦起身,拉着四儿就要走。
“你干嘛?去哪里?”
“直接去证明你的直觉啊,你叫我来,不就是要去找人的吗?在哪儿?”
“我……我也不知道。”
“what?”苏锦一脸惊讶,手舞足蹈,“不知道你叫我找什么人,茫茫人海,你要一个个问啊?还是找监控?”
“这儿四个出口,我等会找两个人给几百钱,让他们帮我们守住两个出口,你我分别守一个,到了晚上十点以后,再走。”
四儿认真的回答。
苏锦却一副生无可恋,“沈大小姐,你是魔怔了吗?我可是名人的好吗?我要脸的。不行!”苏锦一口拒绝,忽然她笑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不过可能要你配合。”
“什么办法?”四儿问。
“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如果他心里已经决定再也不见你,就算你找到他又怎样?如果他在乎你,那无论你在哪里,他都会来找你。”苏锦神秘一笑,拉着苏锦往服务台跑。
“什么意思?”“站在世界中心呼唤你,看过没有?走,咱们也来演一个。”苏锦跑去跟工作人员说了几句,工作人员笑着看了一眼四儿,紧接着商场里响起来一则寻人启事:
“寻人启事。弋阳先生,您的宠物,哦不,您的妻子找不到你,正在着急寻你,请你听到广播后到一楼服务台来认领。”这句话重复了好几次,四儿的眼睛瞪的像个大灯笼,明白过来以后纳闷的问苏锦:“他们用错词了吧?我又不是东西,为什么要认领?”
苏锦大笑不止。
“你说不说?”
“我跟人家小姐姐说,你和你家先生躲猫猫丢了,你精神不大正常,你现在是丢了的小宠物啊。”苏锦捂着嘴笑,实在不行又插着腰笑。
“行了,这有什么好笑的。”四儿觉得脸红发烫,想要躲开人群里看笑话的眼光。
弋阳正在书店里挑法律书籍,听到这一句,以为自己幻听,直到身边有女孩说话,他才确认广播里喊得是他。
“这是多大的人了,找不到可以打手机啊。”
“单身狗不会懂的。花式秀恩爱,你没听出来啊?”
“这个叫弋阳的,估计没少捉弄这个女孩吧,我听第一句,是宠物,后来被广播人员改了。估计这个宠物是他们两的暗号。”
“可以脑补一场精彩的撸猫画面了。真幸福啊,这个女孩。”
“我觉得是这个弋阳更幸福,一个女孩大庭广众之下找自己的丈夫,也需要勇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