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府中,与铁鹰可是说是相依为命也不为过。然后筹划回国,可以说是礼贤下士、也可以说是低三下四。再然后回国路上,三百铁卫生死相随,视他如师。也没有在意过自己的身份。
可以说,他从来都把大秦皇子这个身份当作一个可利用的工具,攫取利于自己生存的资源。再说在齐国,也没有谁会把别国皇子真正当回事。
然而,他并没有意识到自从踏入大秦、进入中都。这个飘渺虚无的身份一下具体化起来。这个身份带来的不止是荣耀地位,还有许多束缚,许多不得已。
他的许多不经意的行为,也许会给接触过的人带来很多不可承受的灾难。
这是皇权为他带来的光芒,只是这种光芒对普通人来说,太过锐利。
床上的姑娘的腿稍微蹬了下,把他从沉思中唤回。秦雷检查一下,一切正常,不过是噩梦中无意识的动作。
这时他才第一次仔细的端详这位姑娘的面容,苍白的鹅蛋小脸,长长的睫毛,可爱的小鼻子,还有紧紧抿着的小嘴。额前因为噩梦湿了一片,几缕秀发粘在上面,楚楚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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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雷一日三次亲自为念瑶按摩推拿,再加上汤药辅助,这样过了几日,女孩的脉象渐渐平稳,各项体征都趋于正常。
只是迟迟不肯醒来,黄许两位太医也没有法子。秦雷知道这恐怕是病人身体的自我保护发挥作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醒来了。但是也可能就此成为植物人。
太子已经提了好几次为他找好外宅的事情,实在不能再拖了。
七天后的一个清晨,一辆马车从东宫后门驶出,穿过王公贵族府邸,沿着乌衣巷,七扭八拐行到一处幽静的小巷。
一身素色长袍的秦雷从车厢中小心翼翼的抱下沉睡中的女孩,在沈青的护卫下,走进一个青砖小院。
院子里种着一颗大槐树,树冠蓬勃,遮住了大半个院子。里面早有几个丫鬟仆妇迎着秦雷进了北屋。
房间已被打扫干净,里面的铺盖摆设都是新的,秦雷把这个和自己有着奇怪关系的女孩轻轻放在炕上,捋了捋她头上的秀发。
看了好一会才把视线收回,对一边伺候的丫鬟说:“我这妹妹就劳烦各位照看好了,我会每日来看的。”
说完对沈青道:“在这里设一个小队的岗。”
沈青点头应是,下去安排不提。
秦雷走出屋,在槐树下的石凳上坐下,一动不动。周围的卫士自然而然屏住呼吸,轻手轻脚的四散开来。以免打扰殿下。
过了小半个时辰,这静谧才被一阵急匆匆的脚步打破,自进城后多日未见的石威出现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