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几张纸,现在他脑子一遍混乱,不知道是不是该采取顾建的建议。
呆坐了半天,他拿起几张银票清点了下,银票的数额有一万六千两,这恰好缓解了他目前的资金困难,想了下,他将银票收起来,又看着田契,默默的叹口气,又将田契收起来。
最后目光落在最后那张名单上,顾恒默默的看着,油灯上的火焰在微风中轻轻摇晃,灯舌晃动,照在他的脸上,他的目光凝重。
脑子渐渐平静下来,看着那份名单,现在这份名单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力量,可倒底该怎么作呢?顾建说要刺探盐业商会和刺史府,可这就能让宫里满意吗?顾恒觉着不太可能,可不如此,又能怎样呢?
他觉着心好累,终于感到这份工作很难,慢慢的,他清理出思路,顾建的建议有道理,但不足以让宫里满意,若要让宫里满意,只有找出百工坊,才能让宫里满意,可怎样才能找出百工坊呢?
他又想起父亲留下的东西,百工坊的资料从脑海里慢慢滑过,慢慢的他的思路清晰了,百工坊能藏得这样严实,说不定与扬州官场有关,而且他这些年不断搞拍卖,与扬州的商场也就应该有关系,官场不好说,商场怎么能找出来呢?以百工坊的经营方式,商户与他是合作方式,即便找到商户,也不一定能找出他们,那么只能由官场着手了。
扬州刺史府?扬州郡守府?或者扬州郡国兵?
对,郡国兵!
要对付百工坊,必须要调动郡国兵,或许是水师?
可倒底是水师还是郡国兵呢?
顾恒的思路愈发清晰了,只能从官场入手,必须全面监控刺史府和郡守府,可现在如何能监控刺史府和郡守府?原有的内卫已经不在顾府控制范围内。
轻轻叹口气,顾恒将名单收起来,迟疑片刻,他又拿起来,将曾浩的联络方式记下来,再度迟疑后,他又将****的联络方式记下来,****或许在百工坊一事上无法起到作用,可在盐田拍卖上,说不定能有所作用。
想清楚后,顾恒有点急迫的想见到宫里来人。
起身在屋里转悠,顾恒望着院子里的夜色,深深叹口气,点燃灯笼,吹熄灯,提着灯笼出门。
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看满天繁星,他再度深深叹口气。
当所有都离开后,从屋檐上跃下一个人影,这人影轻轻撬开书房的锁,推门进去,房间很黑,可这黑影却如履平地,很快找到书案边,将那张记着人名的纸找出来,在月光下仔细看了看,然后又放进去,出来关上门,跃上屋顶,向后院摸去。
顾恒提着灯笼走得很慢,他没有到后院,而是一间偏院,后院虽然很大,可那是顾硕妻妾住的地方,顾硕虽然死了,他母亲也搬走了,可他依旧没有搬到后院去,而是和妻妾依旧住在偏院中。
黑影象一道黑烟从屋顶飘过,看着顾恒走进院子,他的院子比较大,中间是栋二层小楼,旁边还有几间小屋,一个丫环坐在房间里瞌睡,听到房门响,连忙起身。
丫头端来洗漱水,顾恒简单的洗漱下,丫头随后给他洗脚,顾恒靠在椅子上,眉头皱成一团,丫头看看他的脸色,没有敢多嘴。
“夫人睡了没?”
“夫人已经睡下了。”丫头小心的答道,这几天,顾恒都没在这睡,要么在书房,要么在小妾那,夫人以为今晚他不会过来,便睡下了。
顾恒没有作声,丫头动作很轻,却洗得很仔细,让顾恒感到很舒服,过了会,他居然发出轻轻的鼾声。
黑影在屋顶看到这个情景,悄悄将将瓦盖上,翻身望着夜空,也同样叹口气,眉头微皱。
今晚的收获不小,让他很意外的是顾维,房间里的那个女人的身份还没查清楚,但肯定不是顾维的老婆,说不定是后院的某个丫头,甚至可能是顾硕的小妾。
如此看来,这顾维应该有很大的嫌疑!
可问题又出来了,这顾维是怎么被那人发展的?是因为这女人还是其他原因?
顾建的身影又浮现在脑海中,这张脸很平常,没有丝毫出奇,到目前为止,他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可柳寒偏偏就觉着他应该有问题。
顾府是扬州内卫总管府,府内的警戒还是很严密的,可这些严密的警戒在他眼中犹若无物,他在府内低窜高走,潜伏的暗哨压根就没看清,他便过去了。
回到顾建的院子,房间的灯已经熄了,屋里黑漆漆的,他叹口气,正要离开,忽然觉着不对,伏在屋顶听了下,屋里只有一股呼吸,这股呼吸短促急促,显然没有修为。
他抬头看看四周,眉头深皱,这顾建居然不在家,刚才看到他过来的,怎么会不在家?
想了想,他没有动,神识展开,迅速探查了整个小院,小院没有暗哨,他的眉头紧皱。
这顾建倒底上那去了。
顾建身上的疑点陡然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