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街上,感受着寒冷的夜色,吸入一口冰凉的寒气,柳铁精神一振,沿着街道慢慢向前走,夜风中,传来稀疏的歌声和调笑声,这样寒冷的夜里,即便青楼灯火也不旺。
柳铁自然没心思进去逛一逛,到街上走走,是他的老习惯,这十来年,他在柳寒身边,从普通侍从成为三十六铁卫首领,从武徒境界的小子成为宗师高手,他对柳寒忠心耿耿,一直负责柳寒的安全,每到一个地方,他都要对周遭环境看一遍,熟悉下,以免有事发生时,可以作出最恰当的应对。
在街上逛了逛,他又回到客栈,围着客栈走了一圈,才回到大堂,刚踏入店门,就看到一只猴子在大堂里上蹿下跳,看到门开了,跐溜一下就蹦起来,一个瘦瘦的小姑娘冲着它招手,猴子吱吱的毫不理会。
一个瘦长的汉子进来,呵斥了小丫头两句,冲猴子吼了声,猴子似乎很怕他,躲在边上,小姑娘趁机跑过去,猴子迟疑下蹦到她肩上,小姑娘疼爱的拍拍它的脑袋,猴子有些委屈的冲那汉子吱吱叫着。
伙计对柳铁没上青楼去享受温柔很有几分纳闷,可依旧很殷勤,点头哈腰的将柳铁送到院子里,柳铁习惯性的抬头看看四周,又看看田蒿的房间,这才回到房间里面,喝了杯水,便在屋角盘膝坐下,很快进入调息中。
柳铁关门的声音并没有惊动屋里依旧在热烈聊天的田蒿和傅宪,俩人从王许和齐王聊到诗词歌赋。
聊到这个话题时,俩人才惊觉,最近几年最热门的诗词居然大部分出自柳寒之手,无论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还是充满出尘之境的“春江潮水”,豪迈的“天生我材必有用”,都广为传唱,柳寒已经成为有名的诗人,青楼歌姬无不期盼得到他的一首好诗。
“这柳寒还是文武双全,”傅宪叹道,在老友面前,他一点不做作,很爽快的承认了柳寒在诗林中的地位,可他又很不理解的叹道:“这样的人居然跑去经商,是个满身铜臭的商人。”
说这话时,他似乎忘记了,面对的田蒿实际也是在经商,不过是替家族掌控商业。
“奇人作奇事。”田蒿没有在意,他在渤海郡也不是以经商的名义,俩人谈兴甚浓,不过酒已经见底,护卫将桌子收拾干净,俩人又泡上茶,继续闲聊。
“奇人?”傅宪微微点头:“嗯,他算得上奇人了。”
“你说铜臭,这点我不赞成,”田蒿说道:“这士林中人看不起商人,觉着商人斤斤计较,只以挣银子为目的,其实,士农工商,这四大行业,缺一不可,博闻兄,无论王家,还是齐王,他们不一样在经商吗,这满天下那个门阀世家没有经商,还有那些藩王,谁家没开酒楼客栈,家家都有。”
傅宪沉默了会,点头承认,但又反驳说:“目的不一样,他们经商是为了保证家里的开支,同时作更多有益天下之事。”
田蒿没有与他争辩,他知道在这个问题上压根就无法改变老友的观点,用不着在这上面浪费口舌。
“听说皇上有意调整尚书台,让蓬柱延平郡王和顾玮入尚书台,是这样吗?”田蒿问道。
“你不知道这事?”傅宪很是意外,看着田蒿,田蒿有些茫然:“当然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
“松涛兄,你可真是人在俗世,心已离尘,”傅宪无奈的叹道:“这事早已经传遍帝都,只是被潘大人挡回去了,太后也出面了,唉,这潘链虽然是庸才,这事做得还不错。”
“潘链?”田蒿无可无不可的笑了笑:“这人恐怕将来没有善终。”
“呵呵,所见相同,”傅宪笑道:“小马拉大车,此人贪婪无度,毫无风骨,要不是太后,恐怕皇上已经将其拿下。”
说到这里,傅宪趁着酒劲,靠近田蒿低声说:“我听说有人已经准备弹劾潘链了。”
“有人?博闻兄,不要说一半藏一半。”田蒿目光一闪,心中暗暗震惊,佯装不悦的说道。
傅宪呵呵笑道,两个人喝了三坛酒,酒劲上涌,他不由摇摇头,赶紧喝了几口茶,然后才说:“你常年在渤海,对帝都的事不了解,这潘链本没什么本事,还不如他弟弟潘冀,按理,潘链该谨慎小心,可他偏偏却很张扬,倒是潘冀又小心过甚,潘家两兄弟若是在尚书台互相配合,倒挺不好对付,可偏偏潘冀有隐退之心,要退出尚书台,潘链在尚书台便孤掌难鸣。”
“那皇上要召顾玮入尚书台,岂不是助长了潘链的权势,那潘链为何要反对?”田蒿很是纳闷,不解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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