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绿衣女最后一抹,琴弦发出悠长颤音,仿佛置身深谷幽林之中,听到潺潺泉水,又如迷茫在苍莽原野上,远远的看到山鹰的起落。
好一会,绿衣女才起身冲四人屈身施礼,陆康叹道:“明珠姐姐的琴真乃扬州一绝,没有明珠姐姐,这锦瑟楼就要失色三分。”
明珠微微一笑,柳寒顿觉眼前一花,这一笑颇有六宫粉黛失颜色之感,他连忙收敛心神,留心一看,陆康神情呆滞,看着她的目光木讷,赛义姆有些呆了,倒是王泽依旧正常。
柳寒大为警觉,自己的心智早已坚若磐石,此女居然只是微微一笑,便让他心绪晃动,此女的媚功恐怕已经超过甄娘。
心念一动之下,内息自然流出,迅速灌注全身。
“陆公子过誉了,公子已经很长时间没来听奴家弹琴了,这二位客人是?”明珠看着王泽和柳寒,问道。
明珠的神情十分自然,没有丝毫做作,陆公子连忙介绍道:“这位我家世交,冀州王家的王泽王公子。”
明珠冲王泽微微施礼:“见过王公子。”
陆康顿了下,赛义姆已经呵呵笑起来,说道:“这位可是鼎鼎大名,瀚海商社的主人,帝都三篇,名满天下,柳寒柳先生。”
听到这个名字,明珠眼前一亮,神情却很平静,冲柳寒微微施礼:“见过柳先生,先生诗词满天下,明珠早期待拜见先生,今日才心愿得偿,刚才不知先生驾临,未能及时拜见,还请先生见谅。”
这明珠神色平静,可她的言语却很明显,与王泽想比,显然更看重柳寒。
“柳兄,就冲明珠姑娘这番话,你也该为她作诗一首,否则,今儿可过不过。”赛义姆笑呵呵的说道。
“明珠姑娘的琴,啧啧,”柳寒随口赞道:“我自惭形秽,实在不知该用什么话来描述,赛兄,别让我出丑好吗!”
柳寒自我调侃,赛义姆哈哈大笑,神态中颇为得意,陆康则皱起眉头,王泽却是含笑不语。
可,没有人觉着他是胆怯了,除了帝都三篇外,《将进酒》《入塞》《水调歌头,上元夜》,首首精品,传唱天下,他的才华早已证明。
明珠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轻轻叹口气,赛义姆笑道:“放心,他不给你作首诗,我就不让他走,把他关在扬州。”
柳寒苦笑下,他打心眼里不愿作诗,剽窃这种事,用得太多就可能露馅。
“明珠姑娘,我看你再弹一曲,柳兄,这一曲完毕,诗当成,为此间留下一段佳话。”王泽也笑呵呵的说道。
“对,对,柳兄高才,一首诗词,盏茶便可得。”陆康勉强笑道。
“陆兄,王兄,....”
“柳兄,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可别看明珠姑娘住在锦雅楼,十多年前,明珠姑娘可是扬州头牌,多少人排队等着见她,她可是琴仙的嫡系传人。”赛义姆笑道。
柳寒瞪了他一眼,心里略微惊讶,这明珠居然是琴仙的传人。
对琴的知识,是回到大晋方才学到的,主要来自青衿。
琴棋书画,乃大晋士人必修四技,四技中,又首推琴。
大晋士林认为,琴,乃雅技,可陶冶心胸,涤荡俗尘,各书院都设有琴技教习,因此,琴技为士林中人所重。
在泰定一朝,天下公认琴技最好的两个人,琴仙和琴神;这俩人的琴技出神入化,传说俩人曾经在泰山斗琴,结果天上的飞鸟,落于四周,林中的走兽,拜服于地,结果俩人不分轩轾,互为知音,天下人将其分称为琴神和琴仙,至于他们本名反倒不为人所知。不过巧合的是,琴神为北方人,琴仙是南方人。
难怪这明珠的琴如此高妙,原来是琴仙的弟子。
“咱们扬州,每到重要日子,各府院争相请明珠过去,柳兄,你作首诗,让明珠姑娘谱上曲,绝对天作之合。”赛义姆笑道。
柳寒苦笑下,正要开口,明珠轻启朱唇,轻声道:“多谢赛掌柜美言,奴家知道身份,不敢寄望柳大家专为奴家作诗,只不过,奴家深喜柳大家诗词,故而冒昧求诗,还请柳大家见谅。”
柳寒苦笑着摇头,心说这女人厉害,太厉害了,这样一说,他就是不想作也得作了。
略微沉凝,柳寒冲明珠笑了笑:“明珠姑娘误会了,诗乃心声,在下今日了无诗意,勉强作一首,难免唐突不敬,姑娘不满意,在下也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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