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随着顾玮进屋,俩人分宾主坐下,很快有人送上茶,书白在下首相陪,柳寒喝了口茶,见房门没关,便起身关上房门。
书白对他的举动很是意外,这该是小厮的事,柳寒这样作有失身份,他眉头微皱,觉着此举有媚上之嫌。
“谢谢。”顾玮含笑道谢,柳寒随意的说:“大人感染风寒,还是不宜吹风。”
顾玮喝了两口茶,然后抬头看着柳寒:“朝廷的旨意已经收到,这是宫里通过太尉府发的,旭儿。”
顾玮的小书童推门进来,顾玮吩咐到:“将朝廷的诏令拿来,让柳大人看看。”
柳寒听明白了,顾玮特别指明是通过太尉府发来,那意思是,这诏令没有通过尚书台。
按照朝廷制度,皇帝的诏书没有尚书台的附署是没有效力的,但军事官员和调动不在此例,皇帝掌控军权,只要太尉同意,无需尚书台附署。
所以,柳寒掌控了整个扬州的军权,这事不需要尚书台同意。
柳寒看了诏书,抬头冲顾玮抱拳说:“大人,诏书上是让卑职协助大人,推行扬州税制革新,以后什么需要,还请大人吩咐。”
“唉,扬州税制革新,难啊,阻力重重,上到盛怀,下到陆虞张,唉,柳兄,难啊。”顾玮叹息着,苍白的脸上全是困难。
“大人,卑职看关键就在盛怀,朝廷不知怎么想的,盛怀贪腐的证据确凿,为什么就不能拿下他!”书白大声叫道,神情颇为激动。
“书白!”顾玮颇为无奈,看着柳寒苦笑着说:“朝廷有朝廷的难处,盛怀乃一方大员,拿下他,对朝局的影响极大。”
“大人说的是,”柳寒点头说:“不过,我听说有人在极力推荐大人出任京兆尹.....”
书白睁大眼睛,惊讶之极的看着顾玮:“大人,真有此事?!!”
顾玮摇头,神情坚决的说:“我不清楚,但,书白,扬州之事若是没有成功,我绝不离开扬州,税制革新,于江山社稷,于百姓,有大利。”
“大人有此决心,书白当追随骥后,绝不半途而废!”书白起身抱拳,大声宣示。
柳寒没有问税制革新的内容,那不是他关心的,也不是他的工作范围,他的主要工作是找到方震之死中隐世仙门出手的证据,或者说,证死王泽与隐世仙门的关系。
柳寒微微一笑:“大人有此宏愿,柳某当助大人一臂之力,”
柳寒的态度和书白有明显的区别,显然没那么坚定,顾玮看着他,笑了笑,没有在意。
“柳兄,朝廷这次将扬州的郡国兵和水师都交给你了,你不觉着这有点奇怪?”顾玮问道。
“下官初始也觉着奇怪,这样大的权力交到下官手上,下官心里不免揣揣不安,不过,细想后,觉着朝廷还是有道理的。
正如大人所言,扬州税制革新关系社稷安危,而扬州上下阻力重重,朝廷对此洞若观火,为保证税制革新顺利推进,必须以威镇之,这或许就是朝廷将兵权交给下官的原因,不知大人以为否?”
顾玮露出一丝笑意,微微点头,叹道:“有道理,蓬柱蓬大人在陈国清查土地,当地门阀便举私兵造反,这税制革新要动到门阀士族,他们反对也在意料之中。”
柳寒微微点头,他依旧不问税制革新的内容,尽管他已经听出了顾玮的暗示,可他就是不想问。
说了会闲话,柳寒起身告辞,顾玮没有挽留,起身送到门口,站在门口相送,柳寒再度施礼,才转身离去。
顾玮看着他的背影,半响才深深叹口气,书白站在他身后,很是不解的叹道:“这就是三篇震帝都的柳寒柳大家,他怎么进了虎贲卫?”
书白显然有点失望,他以前没见过柳寒,但却深爱柳寒的诗词,不但有帝都三盘,其他流传出来的诗词也都非常喜欢,否则以他的傲骄,那会对柳寒如此恭谨。可惜刚才短短的一番对话,让他有些失望,觉着这柳大家与传言相比,逊色许多。
“书白啊!”顾玮目光依旧看着月亮门,柳寒的背影早已消失,他轻轻叹道:“这柳大家可不简单,文武双全,武有上品宗师修为,文,三篇震帝都,可世人只知道他三篇震帝都,哪知他胸中块垒,此人可是上马可定国,下马可安邦,只是出身差了,所以,才无法完全施展,书白,久了你就知道了。”
书白愕然惊讶,如果,他对柳寒是好感,欣赏他的诗词文章,那么对顾玮则是崇敬,特别是这次盐税革新,那种运筹帷幄,将扬州的这些门阀玩弄于掌骨之中,有惊无险的完成盐税革新的手段,令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柳寒住宿的地方早就准备好了,他的院子在后院,距离句誕的院子不远,掩映在一遍梅树中,显得十分安静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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