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玩味。
“三木之下,什么口供拿不到,可这是钦案,”柳寒很是为难:“大人知道,钦案不得刑求,我这哪敢用刑。”
句誕一笑,虎贲卫有的是用刑高手,手段多的是,就算将人打死,外表都可以看不到一点伤痕,不用刑,不过是托辞而已。
“朝廷对此案很关注,子民,你可要多费心。”句誕不咸不淡的提醒道。
“多谢大人关心,唉,这卫振又臭又硬,知道自己死罪难逃,干脆闭口不言。”柳寒很为难,不知道该如何着手。
“无妨,对付这种人,老夫有经验,”句誕顺势上爬,笑眯眯的说道:“只要抓住其弱点,攻其一点,必有所获。”
“还请大人指点。”柳寒也顺势抱拳请教。
“指点不敢,不过,子民可从其子嗣入手。”句誕说着深深叹口气,也不知道是哀伤其类,还是有所联想。
柳寒也跟着叹口气:“我不知道这种案子,一般案犯及其家属最后会如何处置?”
句誕点点头,这合乎他的判断,柳寒不过回到大晋四五年的人,踏入官场也不过才两三年,尽管他升迁极快,短时间里便成了假校尉,这有很大部分是因为他本人的超人修为,可以这样说,如果不是天下最年青的九品宗师,他现在不过禁军的一个队正。
“十年,上千万银子,田凝卫振该死,”句誕轻声道:“这样的案子,朝廷处置肯定很严,卫家和田家估计要被抄家,田家是士族,千年士族,如果冀州士族拼力相救,田家估计能保住大部分,田凝的家人恐怕难以保住。
至于卫家,那没话说,卫振不过小士族,依附田家,所以,卫家的男丁恐怕会全数发配,女人会没入官府,由官府拍卖,此后为奴为婢,就看她们的运气。”
柳寒心中涌起个疑问,不由脱口而出:“这样严重!”
“严重?这算好的,”句誕不由摇头,这家伙看来是在西域太久了,不了解大晋的律法:“如果朝廷要重处,男丁会全数斩首,女人直接没入,发往边军为营妓。
到了这个地步,不管男女,要活下来都很难,你想,这些娇滴滴的小姐夫人,应付得了那些常年不见女人,如狼似虎的边军士卒,用不了三五个月,恐怕就要香消玉殒。”
柳寒深深叹口气,只能暗骂这法律实在没人性,难怪在自己提出保全孙子后,卫振迅速屈服了。
“就算发配到边塞,能活下来的也少之又少,你是常走西域商道的人,自然知道边塞的艰苦,”句誕叹息着:“皇上身边的布衣朋友张猛,一家人二十多口,发配凉州,不过五六年,死得就剩下他一个,你想想就知道了。”
柳寒沉默的点点头,半响才抬头看着他:“可这种钦犯,朝廷上下肯定关注,唉,看来只能骗骗他了。”
句誕一笑,没有点破,下手弄出几个小孩有什么难的,别说其他的了,就算将卫振女儿或媳妇弄到床上,也不是什么难事,这种事,在大晋监牢中发生过太多次。
俩人长吁短叹一番,既为田凝卫振的胆大妄为感到惊讶,又为朝廷的无情十分感慨。
喝过几杯茶后,句誕又冲柳寒笑了笑,好像随意的问道:“听说今儿盛怀他们请你赴宴,你没去。”
柳寒恍然明白,恐怕这才是句誕今晚的主要目的,心思迅速转动,这句誕要作说客?
“是这样,这卫振实在太难审了,审了他出来,时间已经晚了,便推了,再说,这个时候请我吃饭,我担心是冲案子来的,正好有借口,不如就这样算了。”
楚明秋很老实很诚恳,句誕没有察觉半点假话,根据他了解到的,柳寒审完后,时间是比较晚了,但要说来不及,那倒不是,不过,考虑到前期盛怀他们的态度,柳寒借这个时候,拿捏下,也属正常。
于是句誕便点点头,然后问道:“粮库案已经不短了,朝廷忽然抓紧了,子民可知这是为何?”
柳寒想了下,试探着问:“该不是为银子?”
句誕大有深意的点头:“子民果然聪明绝顶。”
柳寒赧颜苦笑,句誕叹口气:“朝廷缺银子,这场大捷虽然打赢了,可朝廷的府库恐怕也空了,这次劳军的银子,朝廷恐怕就要着落在这几家身上。”
柳寒心里大致明白了,他再度试探道:“大人的意思是....?”
句誕微微一笑,端起茶杯,柳寒心里暗骂,这老狐狸,收了别人的银子,却丝毫不落口实。
这才叫万花银子落口袋,半点灰尘不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