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担心你大哥的危险。”薛泌看出秋戈的担忧,便安慰起他来。
“将军难免阵上亡,我一点不担心。”秋戈说道,薛泌点头:“也是,听说你大哥秋歌有宗师修为,白马银枪,威震凉州。”
“什么威震凉州,不过虚名,我倒希望他默默无名,”秋戈望着天空,冷淡的说道,可眼中的神情却流露出担忧。
秋歌统帅的黑豹在这次战斗中再度大放异彩,黑豹威名更盛,可这名声太大,下次吐蕃人就会专门针对他,他的危险就更大。
“咱们这是散心呢,这朝政之事,你还是和别人说去吧。”秋戈又懒洋洋的躺下,一脸拒人千里之相。
柳寒远在扬州,鲁璠跑去炼丹寻仙了。
唉!寂寞啊!
秋戈在心里长叹一声,在他心中,凉州有无名,帝都有鲁璠柳寒,余子皆碌碌,难入他眼。
薛泌没有见怪,他和秋戈鲁璠的交往也不是一两天,知道这些家伙的性情,不过,今天秋戈让他刮目相看。
对过往瞎混的日子,他更加后悔,看看秋戈,再想想柳寒,年岁相差无几,可人家的才华。
“我说老弟,以你这性子,静明公主为何要请你去喝酒?”薛泌笑嘻嘻的问道,这是他对昨晚的最后一个疑问。
秋戈翻翻白眼,半响才说:“这有什么奇怪的,这么简单的事都想不明白,我说你干脆致仕算了,就你这样愚钝,在尚书台那样的地方混,迟早得骨头不剩给人吞掉,还要连累薛家。”
薛泌微怔,想了一会,看着秋戈,忽然明白了,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在的是秋大将军,这么简单的事,自己居然要想这么久,真他娘的蠢!
薛泌有些懊恼的拍拍自己的脸颊,还不住嘀咕:“蠢!确实蠢!”
秋戈睁眼看着他,薛泌神情却很欢娱,他伸手叫过附近的护卫,让他们去弄些酒水来,诚心诚意的请秋戈喝酒。
看着薛泌忙碌的样子,秋戈有些明白柳寒为何愿与薛泌交往了,这家伙有一点好处,就是不妒忌,心胸美那么薄。
唉,柳兄到扬州去了一年,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秋戈忽然想念起与柳寒一块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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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洒在湖面上,画舫迤俪而行,琴声轻柔,佳人清歌。
柳寒坐在首位,陆峤虞文张荥坐在下首相陪,四人身边都有美女相伴。
一曲歌毕,弹琴的美女起身万福,陆峤轻轻鼓掌。
“紫烟姑娘,不愧扬州花魁,琴好,歌好,人美。”
紫烟一袭白裙,恍若盛开的幽兰,悄然独立于富丽堂皇的画舫。
画舫不是锦瑟楼的画舫,而是陆家的私人画舫,今天,陆峤特意请紫烟前来。
陆峤招待的自然是柳寒。
盛怀案结,柳寒很快便隐身,虎贲卫接到宫里命令,北上返京,留在袁营口的禁军南下,接替虎贲卫的工作。
对于柳寒来说,这是好事,虎贲卫并不是他的人,至少他认为是这样,而袁营口的禁军则已经被他收服,可以当自己人用。
程甲接到命令后,行动很迅速,只用了十五天时间便从袁营口赶到扬州,向柳寒报道,同时接管钦差行营防务。
一年多不见,这支原来只有二百六十人的禁军,现在已经齐装满员,整整五百人。
程甲率队到后,柳寒花了三天时间检查全曲,结果让他还比较满意,在他不在这段时间,程甲他们没有偷懒,部队训练搞得不错。
部队的士气很高,毕竟扬州与袁营口相比,差距太大,简直可以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检阅部队后,柳寒又详细问了这一年的情况,包括士兵的来历,这些士兵并不是在袁营口招的,而是在徐州,从流民中招收的,其中还有十多个小门派的弟子。
彭余组建了一个二十人的队,明面上是维持军纪,实际是监督全曲,执行着柳寒给他的盯着每个人的命令,而且他身上秘藏着一张柳寒的手令,这张手令授权他在紧要关头,接管全曲的命令。
新部队换防,看上去简单,实际有很多问题,特别是柳寒离开部队已经一年了,这与他此前在部队的时间也就短了几个月,所以,他要重新熟悉部队,不过,好在军官绝大多数还是原来那些,只有几个新提拔的伍长什长,他还不熟悉。
面对柳寒,彭余有些紧张,部队扩编后,程甲对军官进行了一番调整,他没有阻拦,毕竟部队扩编了一倍,基层军官不够。
但柳寒没说什么,程甲这么作并没有什么错,至少对部队是有好处的。
陆峤虞文从吴郡回来后,便一直想与柳寒拉近关系,几次请柳寒赴宴,柳寒都推了。
直到将事情理顺得差不多了,柳寒才答应。
柳寒没想到,陆峤居然将紫烟请来来了,而且还将家里的画舫开出来,除了紫烟外,还请了几个歌舞俱佳的扬州青楼名妓作陪。
船舱里就柳寒陆峤虞文张荥四人,对于张荥,柳寒接触比较少,有几次接触,最后都不是很愉快,不过,这一次见面,张荥的姿态比较低。
一曲歌毕,紫烟站在那,美目紧盯着柳寒,陆峤看出来了,心念一转,便笑道:“早就听说紫烟喜爱柳大家的诗词,对柳大家十分推崇,今日宴会,紫烟姑娘,你可得偿心愿,这柳大家就归你照顾了。”
柳寒身边已经有个姑娘,据陆峤介绍,是扬州翠香园的头牌,也是去年花魁大赛的探花,花名明珠。
这明珠生得珠圆玉润,肤色白净,面容娇媚,弹得一手好琵琶,在扬州颇有名气,不过,今天的明星是紫烟,这两年,紫烟的名气越来越大,很多文人墨客莫名去拜访,请她弹一曲,唱首歌,就得上百两银子。
紫烟看着柳寒,那目光满是期望,柳寒略微想想便点头,含笑道:“那就麻烦紫烟姑娘了。”
紫烟满心欢喜,冲柳寒微微一礼,然后袅袅婷婷的走到柳寒身边坐下。
歌舞暂停,陆峤便说起吴郡之事,这次江南会后,陆虞张组团下吴郡,将家族势力一举扩张到吴郡,完成了家族上百年的心愿。
此前,陆家与柳寒交手过招,陆家就没赢过,二公子陆康还进了监牢,到现在还没放,不过,陆峤是陆家的当家人,能掌握这么大个世家,当然知道进退取舍。
酒过三巡,张荥笑道:“柳大人,这陆家的二公子还在牢里,这小子做事莽撞,也受了教训,是不是可以...”
柳寒微微一笑,扭头看着陆峤:“这是陆先生的意思?”
陆峤苦笑下,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还是说道:“小儿自小娇生惯养,唉,这次希望他能吸取教训,柳兄,这孩子...,唉,作为父亲,还是希望他少吃点苦。”
柳寒点头:“这事现在不归我管,当初我也只是协助莫大人审案,您也知道,扬州之事,主事的是句誕句大人和顾玮顾大人,我呢,就是个保镖,当初,句大人病重,顾大人在下面的县里巡视,我才不得不担了份责任,现在,句大人顾大人在,陆先生,这事你找我,....”
柳寒摇摇头,陆峤神情不变,只是微微叹口气,根据他从钦差行营得到的消息,确如柳寒所言,句誕病好,顾玮回来后,柳寒便将全部行政权力交还给他们,自己只负责钦差行营的安全。
张荥却不依不饶,笑嘻嘻的冲柳寒说道:“柳兄,你要说句话,句誕顾玮应该要听吧,你要说句话,二公子就能从牢里出来了。”
柳寒微微皱眉,这张荥今天看起来,来者不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