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一个弱女子,怎么从几条大汉手中逃出来的?是不是有人察觉了什么,故意放这么个女人过来,如果是那样,那就看错了我柳寒。
可转念一想,这也太拙劣了,就这样放个密探过来?这也太看不起他柳寒了。
牛四爷挥手,几个壮汉拉着董家娘子便走,董家娘子猛然挣扎起来,大汉牢牢抓住她,她张嘴便咬,大汉惨叫一声松开,董家娘子猛地朝井口冲去。
眼看便冲到井口,正要纵身跳下去,牛四爷闪电般的一把抓住她,女人的半个身子已经落进了井里,可牛四爷牢牢抓住她的小腿,硬生生将她从井里拉出来。
“哼,想死,没那么容易,春香阁出了一百两银子,你要死了,老子这一百两上那收去。”牛四爷狞笑道。
“这,唉!”范家嫂子摇头叹息,张梅也着急了,冲着柳寒连施眼色,柳寒却象没看见,张梅忍不住叫道:“站住!”
牛四爷抓着董家娘子正往外走,闻言不由站住,转身看着柳寒:“怎么着!柳掌柜的,兄弟今儿可够给你面子的,你满城隍庙打听打听,我牛四爷给过谁这样大的面子!”
柳寒淡淡一笑正要开口,张梅却抢先开口道:“你不能这样!”柳寒在边上哼了声,张梅畏怯的扭头看了柳寒眼,看到柳寒阴沉的脸,终于感到自己冒失了,怯怯的又哀求的看着柳寒。
“四爷给我面子,我知道,很感激四爷,”柳寒瞬间作了决定,含笑上前:“春香阁出一百两,这个价钱够买好几个女人的了,真的假的?”
“放心吧,谁还敢骗我牛四爷,”牛四爷冷笑道:“除非他活得不耐烦了!”
柳寒点点头:“四爷威名,城隍庙谁人不知,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一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那春香阁就算上人市买十个清倌人也够了,干嘛花在她身上?这清倌人过上两年,****费就够他春香阁赚回成本的了。”
牛四爷闻言先是愣了,随即皱起眉头,扭头看着身后的几个大汉:“好像有道理啊!一百两银子买个二手货,******,这姓葛的傻啊!”
“四爷拿到银子没有?”柳寒不等他身后的汉子回答便又问道。
牛四爷闻言摇摇头,身后有条大汉忍不住插话道:“四爷,我知道,那姓葛的想这小娘子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我看多半是买去作妾,要不然,玩腻了再去挂牌,现在春香阁的头牌小红宝不就是这样吗。”
“有道理,有道理。”牛四爷连连点头,另一个汉子又补充道:“再说了,四爷,管那么多干嘛,咱拿到银子不就得了。”
柳寒呵呵一笑,牛四爷扭头看着她皱眉问道:“你笑什么?”
“四爷既然只需要拿到银子便行,那好办,我出一百五十两银子,交换您手上的这张欠条和这个女人。”柳寒说道。
牛四爷愣了下,上下打量柳寒,干笑两声:“呵呵,兄弟够有钱的,哎,你怎么又想起来,人市上一百两银子可买好几个黄花大闺女。”
柳寒耸耸肩:“您看,我这店,迟早还得买人,再说,屋里的心软,我这当家的自然得满足她的心愿。”
牛四爷扭头看看张梅,张梅正怜悯而焦急的看着董家娘子,董家娘子听到柳寒愿出高价买她,顿时象看到光明一样,满是期待的看着柳寒,又满是紧张的盯着牛四爷。
牛四爷托着下颌,犹豫道:“可四爷已经答应了姓葛的。”
“姓葛的不过一大茶壶,四爷能看他一眼就算抬举他了,您说是不是。”柳寒笑眯眯的说道,伸手拿出两张银票,牛四爷眉头稍松,扭头看了身后大汉一眼,故意问道:“你们说咱们是要这一百五十两呢,还是要姓葛的一百两?”
“那还用说,咱不是傻子。”
“唉,可惜了,这小娘子细皮嫩肉的,我还想等她到春香阁挂牌后去光临光临呢。”
“去你娘的,五十两银子够上春香阁几次了。”
牛四爷眨巴下眼睛,嘴角露出一丝狡诈:“四爷的面子才值五十两?”
柳寒嘿嘿笑了笑:“四爷,您开价。”
“一,.,两百两!”牛四爷迟疑下开口道,柳寒沉默了,似乎有些肉痛,身后的汉子叫道:“小子,这小娘们细皮嫩肉的,看看那模样,捏一把就够销魂的了,两百两,便宜你了。”
女人更加的紧张的盯着柳寒,范家嫂子也同样紧张,可她一个字都不敢说,张梅却犹豫了,看看那女人,再想想两百两银子,有些肉痛,既想拒绝,又可怜那女人,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好,四爷看得起我,我也不能跟四爷斤斤计较,两百两。”柳寒很快又拿出张银票,看了看是五十两银子,然后将三张银票交到牛四爷的手里。
“痛快!好!痛快!”牛四爷爽快的将欠条和卖身契交给了柳寒,带着手下便扭头便走,没有一点含糊。
等他们出去,范家嫂子赶紧将董家娘子扶起来,董家娘子却不肯起来,跪在柳寒和张梅的面前磕头:“多谢主子相救,奴婢多谢主子相救!”
“左家妹子,起来吧,离了那烂赌鬼也算好事,柳掌柜的义薄云天,是个热心肠。”范家嫂子叹着气将董家娘子扶起来。
“董家娘子?左家妹子?”柳寒皱眉念道,感觉有些乱,看着那女人问道:“你娘家姓左?”
女人点点头,柳寒毫不客气的说:“那姓董的既然将你卖给我了,那你就不再姓董了,还是恢复你本姓吧,名字叫什么?”
“奴家没名,”女人低着头答道:“家里就小名,叫兰兰。”
“行,那就叫左兰。”柳寒武断的给女人取了名字,女人没有反对,抬头看着柳寒答道:“是,谢主子。”
说完又给张梅磕头:“谢谢太太。”
张梅有些慌乱,从来都是她给人磕头,突然有人给她磕头,她一时还有些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