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王燕溱请奏,是不是让漠北都护所出兵干预。”
薛泌不由皱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昨天八百里快报送的。”马松微微叹口气。
薛泌松口气,现在中书监事情还不多,所以平时他和马松轮休,穆公公也没拿中书令当回事,主要时间都在内卫待着,要么便是在皇帝身边,新君登基后,又将泰定帝的亲信太监程公公调入中书监,可程公公主要在皇帝身边伺候,所以中书监实际就他和马松俩人,俩人的官职也一样,都是中书侍郎。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这府库空空,拿什么作战。”薛泌也叹口气,坐在圆凳上,他没有去看马松批的奏疏,中书监没权批奏疏,即便是那种很不重要的奏疏,所以,他们为皇帝看奏疏,然后按照皇帝的意思,在纸条上写上几句,再交给皇帝,皇帝可能看也可能不看,再让身边的太监批。
“是啊,这府库都空着,你知道吗,今年秋赋入库多少?还不到三十亿钱,这够什么使。”马松露出忿忿之色。
薛泌刚入中枢,对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还不是很了解,他想问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想了下才问:“如果出兵,大概要花多少钱?”
“没有二十亿钱根本不可能。”马松叹道,薛泌大吃一惊,这就要二十亿钱,剩下十亿钱够干什么,有这么多流民要安抚,还有江河要治理,还有各地边军的军费,这怎么能行。
“这可真不能打。”薛泌喃喃念叨,呆呆的看着书房内,皇帝似乎有些着急,说话声音有些大,可隔着两道门,听不太清楚。
“其实就算有了钱也不能打,”马松叹道,薛泌连忙扭头看着他,马松苦笑下:“并州边军一向是方回在统帅,方回叛乱被诛,并州边军人心惶惶,太原王到现在还没理清,而且,并州边军有不少匈奴和鲜卑人,这些人要到塞外,要是叛乱怎么办?这个问题不解决,这兵能出吗?”
薛泌下意识的点点头,这才是大麻烦,如果边军开出塞外,进而发生叛乱,导致边军全军覆灭,整个并州便空虚了,草原上的那些鲜卑人匈奴人可不是瞎子,再纵马挥刀杀进并州,整个并州,甚至幽州雍州都得乱。
“唉,好像顾玮也在。”薛泌透过门看到顾玮的身影,忍不住问道,马松轻蔑的哼了声:“他管着朝廷府库,他不来怎么打?”
“皇上还是要打?”薛泌有些惊讶,马松苦涩的叹口气,皇上年轻气盛,那容得塞外胡族挑衅,得到奏报,便立刻想发兵,要不是他劝说,恐怕连今天的朝议都不会有。
薛泌眉头皱起来,朝中无钱,边军隐忧重重,这怎么出兵?
书房内还在讨论,皇帝的声音越来越大,显然是气的,但没有大臣们的声音,想来大臣们都在反对。
马松叹口气:“薛大人,别看了,看了堵心,我大晋看上去太平盛世,可到处漏风。”
“哦,”薛泌眼珠一转,回到案几边,与马松相对而坐:“蓬大人在陈国也出事了?”
马松点点头:“蓬大人随行的虎贲卫都尉密报,蓬大人遇刺负伤,虽然性命无忧,可刺客也没抓住,虎贲卫阵亡七人。”
薛泌禁不住大怒,腾地站起来:“好胆!居然敢行刺朝廷钦差!”
“是啊,脱不了陈国郡那几家,据报,出手的有三人,其中俩人负伤。”马松又补充道。
薛泌暗暗心惊,蓬柱在陈国郡掀起多大风波,逼得那些门阀世家居然铤而走险,不过,这恐怕正好中了蓬柱的计,接下来蓬柱恐怕就要掀起更大的血雨腥风。
马松看着薛泌,见他神情渐渐凝重,知道他已经猜到了,他轻轻叹口气:“陈国郡现在也同样隐忧重重,陈国郡几大门阀世家有士兵上千,可陈国郡还有流民近十万,依附他们的门阀世家,私兵加起来恐怕有三四千人,朝廷不得不防啊。”
薛泌郑重的点点头,皇帝行事刚猛,正好这蓬柱也是个行事刚猛之人,这俩人合在一起,国事恐怕更加动荡不安。
“马兄,”薛泌换了个称呼,拉近俩人之间的关系:“你看这事该如何处理?”
“断断不能出兵塞外,”马松断然说道:“并州边军要安抚,安抚边军的方式首要在安抚边军中的胡族将领,陈国之事,只能胜不能败,必须彻查!”
薛泌闻言再度点头,可随即他就感到不妥,这样完全听马松的,显得自己无能,可不听他的,待会皇帝要问,自己又该如何回答呢?
薛泌再次感到自己身边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