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贺家的人,根本不用给递什么拜帖,只是在门房前露了一下脸,就被恭敬地请进贺家了。
对此人的到来,贺应棠并不感到意外。毕竟,光和大街的事,正巧损害了来人的利益,也算是他单方面破坏了与此人的联盟。
这会儿,此人是来兴师问罪的吧?可惜他并不怕,在赶回京兆之前,他就已经想好了。
果然,来人含着一丝愠怒,语气冷淡地问道:“贺将军,你怎么会放走那些百姓呢?老夫花费了大力气才造成这种局面,莫非先前的计划是在开玩笑吗?”
说罢,来人的嘴角边垂了下来,显然怒气难熄。只是,不知真的心中如此还是故意装出来的。
贺应棠不以为意,反问道:“本将为何这么做,大人你不是很清楚吗?说到底,是舍妹久居深宫、内人刚回京兆,才定下这个蠢计罢了,为了对付区区一个魏延知,值得设这么大的局面?”
他顿了顿,脸上似笑非笑:“这点,大人心中有数吧?大人欺妇人无知在先,这才是开玩笑吧?”
来人气息一窒,眸光有如刀锋:“贺大将军这么说,就太过了。这些年来,若没有老夫暗中帮忙,德妃娘娘的地位能如此稳当?大将军能如此顺遂?这个计划,乃是应令夫人所求,对老夫有何用处?”
他同样回以似笑非笑,实则带了极端不满:“贺将军现在接管京畿卫,乃军中第一人了,该不会是想过河拆桥了吧?”
连串的质问,道出了这些年两人的合作,也让贺应棠默了默。
贺应棠并非心存愧疚感恩什么的,而是想着自己刚回到京兆,没有必要与此人起争执,局面无须弄得太僵。
因此,他笑了笑道:“大人息怒,本将也是奉皇上密令,才不得不提早赶回来的。皇令如此,本将也没有办法。再者,妇人的想法的确欠考虑,才令百姓散了去。”
这种推搪的话语,来人自然是不信的。就如贺应棠所想的一样,来人也不愿意就此撕破脸皮,便默认了贺应棠的说法。
只是,他还是叹息了一声:“只是,如此一来,钉死魏延知的,就只有郊庙污和皇陵毁了,大为不美。”
贺应棠看了一眼他,没有接上话。光是这两事就足以让魏延知吃不了兜着走,何必再加上百姓暴动?
原本他妹妹和妻子的目的,是为了对付顺妃及其背后的魏家,若是百姓血腥暴动,影响的只会是皇上,到头来深受皇上宠爱的妹妹、深得皇上倚重的自己,能落到什么好处?
这样的计划,纯粹就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过去贺应棠只想着手中的权势越多越好,若非身边谋士提醒,他还没惊觉,自己差点被此人拐上了歪路。
他手中的权势是源自皇上,只有皇上稳稳的当当,他的权势才能长长久久。暴动影响了帝王,对贺家完全有害无益!
对面这个人,实在居心叵测!——贺应棠心里已经起了极深的提防。
然而这些想法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赞道:“这两个手笔大人做得极好,如今魏延知焦头烂额,宫中顺妃不足为虑。”
想到这里,贺应棠对来人还是极为佩服的。郊庙和皇陵这么大的手笔,一般人是做不到的,绝对没有那个能力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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