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晴拽住陆应淮的手道:“他们既然精心设了这个局,那一定已布下天罗地网,就算南城兵马司的指挥使
是左将军的人,那他的手下呢,或者还有没有别人埋伏?”她一顿,松开陆应淮的手,望向这浓夜之中唯一燃着灯火的地方,“公子,你听我说,还有一处地方是安全的。
“微臣虽未猜出这布局人究竟是谁,但曾家叔侄二人必定脱不了干系,他们想拿马少卿做替死鬼洗清自己的嫌疑,那便不能少了证人。所以这宴堂里,必定还有第三类人,他们毫不知情,是当真来作客的,倘若方才公子接了毒酒,他们恰好可证明酒席是马少卿摆的,酒水是马少卿备的,而这杯毒酒,是马少卿递给公子的。
“所以公子,有这些人在,曾家叔侄必定不敢明目张胆地对您动手。公子只要回去,在他二人旁边支一桌,有人奉食,你让他们先尝,有人敬酒,你让他们先品,待到明日天一亮……”
“待到明日天一亮,我皇兄必定会前来搭救。”陆应淮道,“那你呢?我回去,你怎么办?你眼下这身装扮,无论被任何人发现,都是死路一条。”
江晚晴斩钉截铁道:“我往北走,公子回去。那些暗中埋伏的人见我二人分开,一时间一定觉得有猫腻,反而不敢轻举妄动,如此正好可以为公子争取回到马府的时间。”
陆应淮愣住:“你要拿自己换我?”
江晚晴抬眸注视着陆应淮:“是,若能以微臣之命,换公子之命,只赚不赔。”
披风的兜帽很大,罩住江晚晴大半张脸,陆应淮只能看见隐有月色流淌进她的眸底,与眸中烈火溶在一起,竟透出扣人心扉的光。
陆应淮短促地笑了一下,也注视着江晚晴的眼,说:“你不明白。”
却没说清究竟不明白什么,然后他牵过江晚晴的手,低低地道:“本王带你走,回宫也好,出城也罢,如果有人要你的命,本王就要他们的命。”
他折转往南,头也不回地又道:“有本王在,谁也不能伤你。”
沈奚赶回宫中,将陆裕为的事与柳朝明简略说了,续道:“马府摆这么大一个局,必定不是为了诱江晚晴去,江晚晴只是一个饵,他们要诱杀的,另有其人。”
他说着,目不转睛地盯着柳朝明:“如果陆裕为被七公子收买
,今夜这个局是七公子设的,那么杀了谁,对七公子最有利?”
答案已摆在眼前。
七王的藩地在淮西凤阳,倘若他有夺储之志,那么从淮西引兵入应天府,最大的威胁就是陆应淮。
眼下景元帝健在,兵权尚在帝王手中,可陆应淮在西北领兵五年不是白领的,等景元帝去世,朱悯达作为嫡长子,是正统继位不提,就算届时七王兵强马壮,能自淮西长驱直入,却也挡不住西北卫所听命陆应淮,从后方夹击。
何况陆应淮这次回京,朱景元还赐了他金吾卫的领兵权,金吾卫兵强马壮,也是东宫的一大助力。
因此对七王来说,若想夺储,陆应淮无疑是他的心腹大患。
柳朝明负手听完,沉吟道:“七公子既然摆了局,你半路上遣人跟去也是枉然,那里天罗地网,五城兵马司中一定有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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