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裕为笑了笑,圆乎乎的脸上细眼一弯显得分外和气:“承央公子,好不容易盼着您从西北回来,机不可失,下官这厢得罪了?”
说着抬手一招,身后的暗卫迅速将江晚晴二人围起来。
江晚晴暗自看了看,这些暗卫均身着黑衣,不知是何身份,大抵算来,约莫有二三十人,这样的情形下,哪怕陆应淮再擅武,怕也是保不住二人全身而退。
为今之计,只有拖字诀。
侍卫长当先拔刀,刀锋出鞘,在暗夜里发出一声铮鸣。
四周暗卫闻声要动,忽听江晚晴沉声道了一句:“慢着。”
她借着暗卫们这一瞬迟疑,又淡淡续道:“陆裕为,公子没和你提过,要杀承央公子,该怎么动手才最合适吗?”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一时分不清这个身覆玄色斗篷,以兜帽遮面的人究竟是哪一方的。
陆裕为只觉江晚晴的声音有些耳熟,却想不起在哪里听过,但听她的意思,竟也像是七公子的人?
他也不敢妄动,戒备道:“你是谁?”
江晚晴听到这一问,心中松了一口气。
沈奚的家姊是太子妃,那沈家八成是太子一党的人。
陆裕为既在沈奚手下做事,保护承央公子都来不及,怎么会诱她赴马府的局,借机刺杀陆应淮呢?
只有一个
解释,陆裕为一定是被策反了。
被哪位公子策反江晚晴尚且不知,但她知道,任何主子都不会对一名反复无常的属下放心。
所以陆裕为现如今的主子,一定不会让他知道自己手上究竟握着几枚筹码。
江晚晴正是想到此,才决定假作另一枚被“主子”派来的筹码,浑水摸鱼打算一拖到底。
她自斗篷下低低一笑,又道:“陆裕为,你可真够蠢的,你也不想想,刺杀承央公子这么重要的事,公子他怎么会放心交给一个刚纳入他麾下,尚且不知根底的叛徒?”
陆裕为面色微微一滞,但很快便发现端倪:“不对,我是临时跟着尤侍卫长来的,公子根本没将刺杀承央公子的任务交给我。你若才是公子的心腹,让他愿将这千金赌局系于你一身,怎会不知今夜的布局?不知我为何临时跟来?”
江晚晴心中一凝,却又笑了笑,她将语锋一转,淡淡地道:“你为何要跟来?因为你尚且比马少卿聪明一点,你怕自己与他一样,到最后沦为一招死棋,沦为他人的替罪羊,所以你才想为自己找一条活路。你算到承央公子要往南逃,所以你与尤侍卫长一起等在此,你想在‘公子’跟前立一功,哪怕用截杀的法子,反正脏水泼不到你身上,最好由马少卿全担了,哦,实在不行,马府里,还有吏部曾友谅。”
江晚晴这番话正中陆裕为下怀。
他满脸涨得通红,就像在一众人前被剥了衣露了羞一般,恼怒道:“你,你胡说!”
江晚晴再是一笑,放缓语气似是语重心长:“想要两头占便宜可不成啊陆员外,就算你能在‘公子’跟前独善其身,可你背叛了沈大人。你觉得沈大人会放过你吗,东宫会放过你吗?还是你认为这世上除了你都是傻子,没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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