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她怔了怔,抬手接过去,两手捧着温热的牛奶,心底泛起柔软的酸意。
“流产很伤身体,你最好重视些。”陆沉语气很沉,双眸黑暗的让人心悸。
分开的半年多,何止精神煎熬,身体同样在苦撑。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感觉来了,他不屑自己解决,只能一遍一遍的冲冷水澡。
从前没经历过那种事,并不觉得有什么。
可一旦体味过那种销魂蚀骨的滋味儿,感觉来的时候,哪里叫煎熬,简直就是种折磨。
顾停雨握着杯子的手无声地紧了紧,原本还感动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
她觉得心脏像突然被水蛭蛰了一下,伴随着失望和难过。
转念一想,也不能怪陆沉误会,是她先说不爱他了。
他误会是她流掉孩子的,也很正常。
“你不要对我这么好。”她心里堵得难受。
陆沉眯了眯眼,挑眉望住她:“你怕什么,又不让你还。”
顾停雨扯着僵硬的唇角,苦涩地笑了笑,默不作声地低头喝牛奶。
刚放下牛奶杯,便被陆沉迫不及待地拽进了怀里,低头要去亲她。顾停雨紧张地避开脸,又被他捏着下巴转过来。
他火热的唇紧贴她的耳廓,低喃了句:“一股牛奶的腥膻味儿。”
顾停雨原本就有些喘不过气来,听了他的话,简直就像被扔进了蒸锅里,一时之间滚烫滚烫。
陆沉眸光灼灼地盯着她烧红的脸,呼吸乱了规律。
他眯起眼,喑哑道:“落落,以前我在这种事情上,根本没敢放开做过,你说,我要是由着自己尽兴,不知……”
话说了一半,却也不耽误顾停雨想象。
她怔怔地望着陆沉,由心底泛起深深的冷意,整个人像被从沸水里捞出来,又扔进了冬天的湖底。
陆沉刻意贴近她的耳侧,暧昧道:“今晚你别想睡觉了。”
顾停雨既羞又怕:“阿沉,我求你别……”
“求我要你?”陆沉打断了她,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坏坏一笑:“可以,这就满足你。”
顾停雨:“……”
不要脸!
她真的怕了他,“我身体很不舒服。”
陆沉盯着她看了几秒,倒是一点不怀疑这话的真假,主要她脸色实在太差。
他没办法忽视,很快眼中的火热取而代之的变成了心疼。
但是,下一秒,顾停雨的视线落在他的手臂上,心陡然痛得缩起来。
她瞪着红润的眼眶,颤抖着手抓起他的手臂,轻抚着那一道道横亘的伤疤,密密麻麻纵横在半条手臂上。
顾停雨不敢置信,抖着嗓子问:“这……是怎么了?你自己划的么?”
陆沉有一瞬间的震惊,回过神来,抬起手轻轻地擦去了她脸上的泪水,皱眉道:“别哭。”
她没办法忍住心底的酸涩,眼泪大颗大颗砸在他伤痕累累的手臂上。
陆沉被烫得心尖儿发颤,他很无奈道:“别哭,你这样像极了鳄鱼的眼泪。”
然而,顾停雨憋了半晌,还是忍不住低泣出声。
为什么要折磨自己?
为什么面对这番光景,她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