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钟紫是什么关系,就是外面钟莺的姐姐!”
她心中有疑问,必然会问出口。
何锦抬起头,剑眉轻蹙,在四人的长相中,他的相貌最是威严,不说话的时候眉头勾起,似是拒人以千里之外,也许是长期跟在一个爱杀人的父亲身边,他几乎没有笑容。
李安通看着他,就如那日两人对视,气氛变得有些古怪,仿佛阁中就只剩这两人。
过了许久,何锦道,“我自罚一杯吧。”他没问她为什么会知道钟紫,也没问她为什么想知道。这就是何锦,话少,冷漠,刻薄,或者根本不在乎她的感受。
李安通伸手挡住,“不。你得说。”
何锦道,“为什么?”
李安通心道,对啊,为什么,过去也就过去了,何锦跟她是不可能的。她已经不喜欢何锦,可是还是想要一个答案,因为不甘心。
重生以来,救李良,救朱大铭,救赵启秀,做的所有事情,一切都是因为不甘。她想放弃这一切,心中却仍然想要一个答案。
生还是死,对还是错,她李安通是英雄还是狗熊,何锦是爱还是不爱,前世的谎言是否真的是谎言。
只是因为不甘。
可是重要吗?
李良去了,她的努力变得那么苍白,她的不甘也变得十分可笑。
李安通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喝得太急,咳了几声,道,
“算了。不重要。”
众人都觉得她的样子有些落寞,也有些无奈。
何锦突然道,“换我问你。那天,你为什么要来救我?你又怎么会知道我会有难?”
李安通轻笑,一字一句道,“我自罚一杯。”
赵玄见气愤尴尬,调笑道,“行了,我看到此结束罢。再过一会儿,天就亮了,我看这雪也要停了。”
李安通喝完酒站起来,“我去练剑。”
赵玄道,“外面下大雪呢。”
赵启秀看着她离开,他和她那么久,了解她,她心情不好,就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练剑打拳就是她喜欢的事情。
她一身凌厉走到大厅,本来熙熙攘攘的大厅登时安静下来,看着她推开隔门,走了出去。
顾小楼忙道,“秀哥。通哥怎么了?”
赵启秀道,“随他吧。”
朱大铭转过头见李安通一个人独自走到雪里。一干人奔到窗边,只见大雪纷飞,雪地中一个黑色身影在那里左砍一剑,右剁一刀,几颗巨大的雪松砰砰倒下来。
大雪被她的太阿剑碰到,霎时间,雪不再随风而转,而变得随她而转,似游蛇群舞,里头的灯光斜洒在朵朵雪花上,便作漫天的柳絮。
树倒一棵,就在他们心中打了一拳,顾小楼道,“通哥这是在砍人,还是砍树啊?”
郭解刚才护在何锦身边,知道发生了什么,认真道,“好像在生我们太子殿下的气呢。”
雪漪道,“太子殿下啊?”他心想,两人真的断过袖啊。
来凤儿爱好八卦,忙问道,“那是什么事情。为什么生气啊?”这何锦看着不像是会欺负人的人。反倒是那个一直笑眯眯的赵玄像是个坏人。
郭解道,“我怎么知道。”
众人你一搭我一塔地聊着。李安通练完剑,或者说砍完树,出了一身汗,走回屋里,见所有人从窗边轰然离开,皱皱眉。
大家都装作若无其事,各做各的。
李安通问立在门口等着自己的赵启秀道,“他们在窗边做什么?”
赵启秀道,“没什么,你好一点了么?”
李安通道,“困了,睡觉去了。”他拉住,见她脸色苍白,刚才的红脸已经不见了,又恢复了一身淡然,她本性容易害羞又纯情,却偏偏装作冷漠的样子。
他心想,自己该做什么呢。才能把刚才那两人在她心中都赶走呢。
既然在她心中,之前那两个吻都不算,她也记不得了,他也坏一次又何妨?
他拉着她的手,进了房,阻挡了所有人好奇的目光,不回头道,
“我和你们通哥要睡觉了,别吵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