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退一万步来讲,既然在春风里酒吧的时候,小禾就已经拿出了灵泉眼,那么人面树内丹转变成鱼目珠就已经成了无法更改的事实。
甄寻并不是很纠结内丹的事,她此行的目的除了查看众生釜的情况便是要记录下宿州和越州两地稻田的情况。在宿州与客栈老板娘分别之际所聊的话题也是这些。
宿州尚属于妘卫的势力范围,当地的水文地理、气候条件等等消息的获取比起偏远的越州要轻松很多。
现在甄寻的脑子里只有两个字:越州。
越州啊越州,那里似乎是一直都是春天,永远的钟灵毓秀,永远的葱茏合翠。
东风也在不知不觉中来临,让甄寻真真切切意识到这点的是一路上越来越忙碌的农户,甄寻将一路上与农桑有关的见闻都详细地记录在记事珠里,两人也因此走走停停,足足用了七个月才走到了西南边陲的越州。
水田里农户们高高挽起裤腿,弯着腰深一脚浅一脚地耕着地,为即将来临的插着第二波插秧做着准备,一旁的老水牛倒是
怡然自得地泡着澡,二人面对着这幅怪异的农忙景象,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有了“谷魂”异能加持,甄寻看一群穿着小肚兜的娃娃在水田里嬉戏打闹着,互相往对方身上扔着稀泥巴。
商时序有些不解:“既然这些农户们用水牛运送农具,那为什么不用水牛耕田呢?“
一坨稀泥朝着商时序的身旁砸了过来—
一半落在商时序的脸上,一半擦着他的肩膀继续向后。
商时序下意识地回头,看见一个佝偻的身影利索地来了两个空翻。
是那个驼背的老乞丐,站稳了身子的他取下叼在嘴里的东西,慢慢走了过来。
“水田里过于泥泞,农户们担心水牛下去之后会陷进去。“驼背老乞丐走近了之后二人才看到他手里擎着的是一个啃了一半皮肉的兔脑壳。
商时序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又疑惑地问道,“水牛会陷进去,人不是也会陷进去吗?“
谁说不是呢?甄寻看着在水田里小心翼翼劳作的农户们心里满是酸楚,在他们心里,水牛不仅仅是一个干农活的牲畜,更是一个家庭半个顶梁柱的存在,他们把水牛看得比自己更矜贵不仅仅是感激着这位沉默的“老伙伴”一直以来的贡献,还是因为水牛不会言语,比不得人,知道累了痛了要休息。一旦这位“老伙伴“出了什么差池,带给家庭的将是灭顶之灾。
老乞丐吸了吸鼻子,用力挺了挺自己挺不直的腰杆:“啧啧啧,你俩年轻人怎么走得那么慢?这脚力还比不上我一个糟老头子。”
商时序听到这话无奈地撇了撇嘴,但又无从辩驳,扭头就把视线转向了和自己同行的甄寻身上。
站在田边的甄寻仍然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她看着眼前的水田,凭着记忆推测越州应该是后来的c城附近,可c城便凭借着得天独厚的气候条件一直有着华夏“植物王国”的美誉,就算没有大型农用机械的帮助作物也能达到一年三熟,怎么现在会是这样?
甄寻回想着在c城郊外考察时看到的情况,那些波浪似的一层层梯田是堪称山岭中最美的雕刻。古人云:“缘山腹乔松之磴甚危,岭陂上皆禾田,层层而上。至顶,名梯田。”这也是最早有关梯田的明文记载。
忽然,甄寻明白了这些隐隐约约的怪异感的由来。
奏朝时期的人还没有开始修筑梯田。
梯田看似简单,却是治理坡耕地水土流失的有效措施,在蓄水、保土、增产方面的作用十分显着。而且由于梯田的通风透光条件较好,还有利于作物生长和营养物质的积累。
看来梯田是解决越州农耕的关键,想到这点的甄寻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田边。
老乞丐手里还捏着那只呲牙裂嘴的骷髅兔脑壳,两口便把兔脑壳表面仅剩的肉和胶质啃得干干净净。
怎么算是吃干净了呢?美食才刚刚开始--老乞丐两手捏住兔子的上下牙膛,用力一掰—
骷髅般的兔脑壳顿时成了两半,老乞丐歪着头先啃着兔子的腮帮子。尽管这煮出来的兔肉算不上软烂,但他嘴唇一吸,舌头一舔,兔子脸颊上的两坨腮帮子肉就乖巧地落到了老乞丐的嘴里。
吃完脸颊上的肉,老乞丐索性直接用手指一勾,将兔舌头撕了出来,咬到嘴里立刻收获到了一口柔软中带着韧脆。
看似没有什么好吃的兔下腭也没有被老乞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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