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了十万银子的张富户不认识赵德昭,寻过来拉住了陆士栋。
“陆大人,往年初九并不休沐,为何今年突然休沐,莫不是朝廷为了拖延时间故意搞的吧。”
你说对了,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陆士栋强喝到:“什么叫朝廷故意拖延时间?以往九月十四也不休沐呢,皇上登基后为了庆贺诞辰,也就此休沐了啊。今日是观音大士诞辰,休沐拜神有何不妥吗?”
张富户驳到:“陆大人,自先皇御极以来,我朝一直在清退寺庙,控制僧人数量,怎地现在又忽然要拜观音大士了?”
“这么多年大周一直风调雨顺,难得不该酬谢神明吗?”陆士栋仍是色厉内荏。
张富户摇头到:“皇上向来不信神明,先前曾有官员谏言火炮铁船惊动神祇,皇上却将那官员扔下湖中差点淹死,为何在兑付的节骨眼上突然要休沐拜神。”
“放肆,”一旁的赵德昭怒到:“陆士栋,这都是些什么人?竟敢非议皇上?还不将其拿下送官究办。”
陆士栋慌忙到:“大人息怒,这都是今日来兑付银子的存户,却不知今日是休沐之期,下官这就将他们轰出去。”
说罢陆士栋挥手使眼色,一群富户出了大厅。
张富户仍是不服:“陆大人,此是何人?我等前来取银,本是合乎规矩,为何要将我等送官究办?”
“此是新上任的行长赵大人讳德昭,宋王府的公子。”陆士栋说到:“今天本是休沐之期,尔等偏要来取钱,尔等不知赵大人脾性,他可不会像本官这般耐心与尔等解释。”
“若是冲撞了他,一干差役将尔等拿下送往汴梁府,届时尔等莫说取钱,那才真是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陈树大还记得么,原本汴梁府要放人,就是赵行长一个招呼,如今还关在大牢,等着从严惩处呢。”
几个富户对了下眼神,赵德昭身后站着赵匡胤,他可不像魏仁浦那样,几次弹劾就能干倒,更何况都不知道有没有人敢去弹劾。
根据传闻,虽然宋王府未曾直接参与放贷,但很多放贷的豪强富户都是背靠宋王府这棵大树,赵家不需要有人出面,年入银子便数千万计。
眼下赵公子出任行长,等于是断自家的后路,虽然想不通是为什么,但一来惹不起宋王府,二来休沐也的确是正当的,一众富户有了退意。
临走前,张富户问到:“陆大人,明日不会再有休沐了吧。”
“明日又不是节气,也非哪位神圣诞辰,自然不休沐。”
“那银行会准时开门兑付吗?”
“废话,朝廷还能少了尔等银子?”
富户们一走,赵德昭急忙赶往宫中。
柴宗训仍是那样静静的坐着,赵德昭期盼的问到:“皇上可是已有对策?”
“朕哪有什么对策,”柴宗训苦笑一声:“不过是耍赖拖一日算一日,等待各地入汴梁的赋税罢了。”
赵德昭眼前一亮:“明日过后就是半月假,只要设法让明天也休沐,就相当于总共拖了五天,若是商州怀州的赋税还不能送入汴梁,地方官员乃是死罪。”
“有些计策,可一不可再,”柴宗训摇头到:“就跟查抄贪官一样,用了一次就不能再用第二次了。”
“那怎么办?”赵德昭问到。
柴宗训再次静默。
赵德昭脑筋一转:“皇上,若是拖延一日,臣倒有个法子。”
柴宗训来了精神:“什么办法?”
“弃车保帅,”赵德昭说到:“待到半夜之时,派人一把火烧了银行衙门。如此,银行须重新选定衙门,还须重新核算账目,拖上一个月都不成问题。”
柴宗训笑了出来:“这是个什么办法?朕即便是耍赖,也须光明正大的赖,让人想辩却辩不了。这个办法哪是弃车保帅,俗话说水火无情,若是火势烧起来控制不住,整条御街都保不住,代价太大,不可取。”
赵德昭坚持到:“皇上,跟皇家威严比起来,一条御街算得了什么。”
“朕开办银行,就是为了惠及万民,岂能因一点小小的挫折便火烧御街?”柴宗训拒绝到:“再想想别的办法吧,这个不可行。”
赵德昭又说到:“皇上,眼下魏枢相既死,何不利用一番?皇上可下一道旨意,就说魏仁浦伙同陆士栋贪污,已将存户的银子尽行贪污,现下旨查办,待案情明了之后会按息兑付存户的银子。”
“小赵,你的思想很危险。”柴宗训抬头到:“为何你出的主意,尽是些有伤害的阴谋诡计?魏枢相一生最重名节,况为了银行之事,魏家上上下下都受了牵连,你怎忍心再伤害于他?”
“再说陆士栋,虽是好大喜功让人钻了空子,但他的初衷是好的,也是为了让银行多吸纳存银,而且也达到了效果。”
“如今情势危急,陆士栋仍兢兢业业维持,你怎忍心将他入罪?那以后还会有人为朕办事吗?”
“皇上,”赵德昭慌忙辩解到:“其实臣也不想,只是昨日臣为了想办法遍翻典籍,其中有一篇记载魏武出征时,因军粮不济而枉杀军需官,从而解了哗变之危。既有前人故事,臣在想,目下情势是否也可效仿。”
不就是‘汝妻子吾养之,汝勿虑也’吗。
柴宗训虽也有些心机,喜欢耍些阴谋,但从不敢草菅人命。
再说他是个重感情的人,重到有时候会有些不那么果断。
按其他皇帝,就赵德昭这种人在江南做的事情,早死了十回,哪还会有起复的可能。
但柴宗训总想着毕竟是发小,能放过就放过,能拉一把就拉一把。
而魏仁浦也陪伴了他十多年,虽然嘴碎,但他从来没有私心,只因政见不同才会有争执。
刚出事的那会,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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