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不更名就好了。
除了锦州、辽口、辽泽,辽东还有个能登陆威胁到安州的地方,这地方七子之歌唱过,罗刹人也曾惦记过。
倘有个百度地图,即便改名也无所谓,但飘在茫茫大海上,有时候连方向都不辩,更别提寻找一个可能还没有形成的港口。
柴宗训站在夹板上极目远眺,周围都是无尽的海水。
上次征伐渤海国,是绕过高句丽登陆,他要找的那个地方,应该没到高句丽。
思来想去,柴宗训召来向导:“朕且问你,这辽东与高句丽之间除了锦州、辽口、辽泽之外,还有没有其他港口或能让大军登陆的地方?”
“回皇上,”向导说到:“还有安东港,高句丽与辽东贸易,货品多自此港上岸。”
“安东港距安州远么?”
“回皇上,倒不算远。安东港上岸之后,去五百里,便到了安州。”
五百里对于高铁来说不过是个提速的距离,可用独轮车的话,至少七天。
“安东在安州哪个方向?”
“回皇上,安东在安州东南方向。”
只要是东方,补给线便暴露在辽军眼皮子底下,万万不能冒这个险。
“除安东之外,再无其他港口?”
“回皇上,还有前次征渤海国的罗津港口。”
那就扯得太远了,奇怪,后世那么出名的地方,现在竟然真的还未形成港口?
舰队此时正往东方航行,隐约中柴宗训似乎又看到海岸,随口叹了一句:“又到辽口了么?”
向导转身瞟了一眼:“回皇上,是的。”
柴宗训心中气不顺,径直转身爬上瞭望台,向导和董遵诲赶紧跟着爬上去。
“皇上,今天海风太大,这高台上危险。”董遵诲劝到。
柴宗训没有应声,而是径直望向海岸。
“这边是辽口,这边也是辽口吗?”柴宗训指向北方和东方。
向导说到:“回皇上,往北是辽口,往东不是。”
“那是何处?”
“回皇上,此地命积利州。”
柴宗训神情一震:“既是州县,可有港口?此地又在安州哪个方向?”
“回皇上,此地虽为州,但却无人,所以并无港口。”
“朕看这地方山清水秀的,怎么会没人?”
“回皇上,此地的确土地肥沃,只因地理不佳,所以罕有人至?”
“你详细说说。”
“回皇上,唐时高宗派兵收复辽东,并在此设都护府,积利州便属安东都护府辖下,辽人祖上曾一直在此活动。”
“不过因此地距汉地太近,时常有汉人乘船前来骚扰,辽人先祖便逐渐往北后撤,最终完全放弃了这块地方。”
“汉人来此,只为掳掠,不为占土地,况且想占也占不住;辽人在北方仍有大片土地,便也逐渐忘记这积利州,于是便成了今日模样。虽土地肥沃,却少有人迹。”
这积利州莫不就是他要找的地方?不过渤海是天朝内海,辽东每个港口距离中原都不远。
为求谨慎,柴宗训追问到:“此地距中原那个州县最为近便?自此地登陆后,又是辽东哪个州县?”
“回皇上,积利州最南端距王师下海的登莱三百里,只因无港口,所以王师舰船曾微向西偏,以求直达锦州。积利州在安州正南,倘穿过州境,正在辽口腹背。”
数次自登莱下海,这地方后世叫什么名字柴宗训清楚的很,而积利州,正是他要找的地方。
如果这地方有个港口,岂能让大军在海上漂流如此之久?
“传朕旨意,”柴宗训喝到:“舰船在锦州至辽口之间海面往返,所有铁骑军将士,带齐七日干粮,集中于数艘船上。”
船在海上漂,又将将士集中,这种战术刘光义不太懂:“皇上,将士集中在数艘船上,如何作战?”
“谁说要作战了?”柴宗训解释到:“舰船徘徊于锦州和辽口,用以迷惑辽军。待所有将士集中后,装将士的舰船即行脱离舰队,从积利州登陆,穿插于辽军腹背,给与其致命一击。”
刘光义虽谋略差些,但也是一说就明白:“臣懂啦,辽军无舰船,我铁骑军舰船日夜游弋于海面迷惑辽军,实则我大军已自积利州登陆。好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
柴宗训叮嘱到:“此行深入辽境作战,须叮嘱将士们准备万全,待辽口起了狼烟,所有舰船即刻转向南端,随时接应大军。”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