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赵德昭仍是有担忧:“如果全面义务教育,全国的学子都能读得起书,都能上大学,将来朝中岂非人满为患?如此之多的学子,朝廷也负担不起。”
“小赵尽可放心,”柴宗训笑到:“这学子录取,可按一定比率,大学招收学子,各学科也可按比率分配人数。再说真到了那时候,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再行修改嘛。”
赵德昭又说到:“全国上千州县,镇村更是不计其数,国库方经过与辽大战,怕是很难负担得起。倘继续增加通货膨胀,物价大幅上涨,必致百姓怨声载道,恐有伤国本。”
慕容德丰插了一句:“虽物价上涨,但我听说近半年来人工薪俸也涨了不少,总体应该是持平的吧。”
“慕容郡公,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赵德昭终于抓到机会秀一把优越:“从物价上涨,到人工薪俸上涨,可是有好一段过程呢。”
“以绸缎庄为例,倘生丝涨价,必致绸缎庄成本大增,然此时丝绸却不能涨价,哪家绸缎庄敢先涨价,必先倒闭。”
“但长此以往,利润大减,必有撑不下去的绸缎庄。当这些绸缎庄倒闭后,市面上绸缎减少,所谓奇货可居,此时绸缎才会涨价。”
慕容德丰说到:“既是绸缎涨价,那人工薪俸也能跟着涨了吧。”
“还远呢,”赵德昭嘚瑟到:“此时人工薪俸不降就不错了,还想涨?”
“为何?”
“为何?那些绸缎庄倒闭之后,里面的帮工不得出来重新寻份工么?此等情况下,人力供大于求,不降工价的已属良心,还想涨价?”
慕容德丰追问到:“那何时人工才会涨呢?”
“急什么,”赵德昭神在在到:“待市面上有人发现绸缎利润居高不下,大举入局,大肆招揽人工,此时人工供不应求,绸缎庄为尽快投入生产,必会高价请人,人工薪俸才会上涨。而这样一个周期,至少在数年。”
“嘿嘿,”柴宗训笑着鼓掌:“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没想到小赵此时操盘银行,已这般熟稔。”
“蒙皇上赞誉,臣愧不敢当。”赵德昭说到:“只是近年开运河、征辽,还有远期的迁都,国库早已不堪重负,义务学堂虽是好事,但臣恳请皇上为社稷计,能否暂缓?”
“皇上,”何辉执礼到:“说到钱,臣倒有个生财之道。”
“快快奏来。”
“回皇上,自火炮火铳制作出来,便有各国商贾愿高价采买,但皇上有严旨,所以臣一概拒绝。大多商贾被拒绝之后,便不再询问,唯有东海外的扶桑国,一次次找臣,令得臣不厌其烦。”
“此次安州之行,臣已发现品相更好之铁矿,以此造步枪,射程可达五百丈,比火铳更为轻便,臣已命造作局日夜赶制。目下各军火铳已到了保养更换之时,不如趁此将淘汰下来的火铳贩与扶桑人,赚回白银来盖学堂。”
这倒是个生财之道,不过柴宗训对东海之外这个邻居的历史同样不了解,也不知他到底有钱没有:“据朕所知,扶桑不过蕞尔小国,如何供得起朕的学堂?”
“回皇上,”何辉说到:“臣听闻来往客商议论,扶桑国境内发现一座特大银矿,目下各方正为银矿争执不休,缠着臣买火铳的商贾,似乎是受扶桑朝堂委托而来。”
既然有矿,那就什么都好说了。柴宗训喜到:“卿可约定时间,与扶桑商贾谈谈,看他愿意出多少银子,倘价钱可以,就卖给他吧。”
“不光是卖火铳,”慕容德丰也笑到:“何大人恐怕还得召集工匠,日夜赶制火铳。”
何辉说到:“目下有了步枪和加特林火铳,普通火铳已可淘汰,再制岂非浪费?”
慕容德丰笑了一下,没有解释,柴宗训正想见识一下这时候的扶桑人,便说到:“卿与扶桑商贾约定之时,朕可在旁充个幕僚,朕倒要看看扶桑人如何出价。”
“臣遵旨。”
“卿等散去之后,尽快安排人手赶制教材,杨卿可回江南筹备学堂之事,朕希望入秋时可正式开学。”
毕竟是第一次火铳买卖,何辉没什么经验,待众臣散去后,他开口说到:“皇上,臣计算过了,当时因为技术落后,一把火铳的制造成本在三到四两之间,该给扶桑人报价多少合适?”
“三四两么?”柴宗训随口说了一句。
何辉忙解释到:“皇上当日严旨开模制造,所有的成本都在模具上了,先期造了一万把列装各军,后续造的数量也不多。倘今后能继续制造,可将成本大肆摊薄,压缩在一两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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