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亭,你须知,本官对你判决的轻重取决于你今天认罪的态度。若再抱着侥幸心理,那真是取死之道了。”苏晴语气平缓的澹澹说道。
“大人,罪民自知罪孽深重,贪墨如此之巨,就算我表现再好也是个死字。其实,最近三年小人每天都在担惊受怕没有一天睡好觉过。
生怕让人看出我是个贪官,我天天过着清贫的日子,不敢穿鲜衣,不敢大鱼大肉,甚至出门都不敢坐轿子。贪墨到的这么多钱,皆藏在老宅的地下。
回首十年来,可怜我花俸禄都绰绰有余,那么多钱竟然一文钱都没花掉过。担这么大的风险,遭这么多的罪却花不了,有时候想想我都恨得扇自己耳光。
开弓已无回头箭,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魏亭一番掏心掏肺的感慨,说的堂外的百姓不少发出长长叹息声。这是何苦犹哉啊!
“这么说官仓被烧,你不知情了?”
“罪民不知,罪民不仅不知,甚至也想不出何人所为。就算给我十个脑袋和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想这种事做这种事。”
“来人,将魏亭押下去。”
苏晴阴沉着脸沉吟了许久,“霍格。”
陪审座上,一直小心吸气小心呼气的县尉顿时勐地一颤。差点把桌子掀翻当场。而后脸上挂着笑容站起身。
“苏大人,下官在。”
“拿下!”
“拿下?拿谁?”
霍格还在懵逼,下一秒也如魏亭那样头晕目眩,呼吸之间就被扒了官服,轱辘的跪倒在堂下。
“霍格,你可知罪?”
堂外的百姓还在回味一直以来高高在上的县丞大人被毫无风采气度的押入大牢,没回神呢公堂上又出现的巨大变故。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三天,苏晴足不出户的在县衙书房翻看卷宗,其实就是在审查张大成的工作。
苏晴不是完美主义者,更不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张大成如果真的清廉到如清水一般,那他一定有更大的野心,总不能是为了当圣人吧?
只要在苏晴底线允许的范围之内,他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审查的结果,让苏晴大感意外。
张大同在凤起县为官十多年了,十年县太爷,就算是允许的灰色收入没有一万两也该有八千两了。
可展昭翻遍了张大成的家和可能藏钱的地方,愣是没找到。
魏亭把钱藏到老宅的地下都被薛崇楼轻而易举的找到,苏晴不认为张大成能把钱藏的比魏亭都好。
没找到,就是没有。
手底下尽是贪官,你屁股底下能干净了?
深感不信的苏晴翻看了张大成多年工作日志,可在看了张大成的工作记录后,苏晴被张大成感动了。
他竟然十年如一日的兢兢业业,每一份工作都有详细的记录。虽然没有开拓性的创举,但确实是一丝不苟尽心尽责。
在工作记录中,苏晴能清楚的看到凤起县这十年的起伏变化。
张大成的勤劳执行力都没话说,为官也相当清廉。但警惕性和洞察人心的本事却连普通百姓都不如。
身为县令,自己的权利几乎被架空了都浑然不知,手底下的人面前一套背后一套,县丞县尉上下齐手,大肆敛财。张大成还自以为官场清廉,百姓爱戴。
凤起县的衙门,除了张大成这个县令,全是贪官。单单展昭和薛崇楼找出来的赃款足有二十万两。
至于官仓那边的粮食,其实早就被他们卖干净了。为了应付检查,连夜将粮仓建成空心舱,就仓顶上盖着一层粮食,里面全是空的。也就是说,被烧的只是空仓而已。可为何会失火却无人知道。
至于守卫粮仓的那些官兵,死的也不算冤枉。倒卖官粮,没有一个没参与其中。
只是粮仓突然着火,他们自知在劫难逃反倒一个个变得大义凛然起来。烧成灰的粮仓,谁敢说不是满仓?
审理完凤起县的贪污桉,牵扯出来的贪官污吏三十多人,衙役捕快一大半全部被苏晴大手一挥打入地牢。
而后一纸文书,直接从知府衙门调来人手,第二天凤起县衙又能正常的运转起来。
县衙内院,落叶纷飞。
一脸憔悴的张大成站在苏晴身后听从苏晴的训斥。
“虽然本官没有查到你贪污受贿,渎职不法,但并不代表你无过无错。你身为一县主官,手底下都烂到根子了你竟然毫无察觉?如此无能愧对朝廷对你的信任。”
“是,是!下官知错,下官有罪。”
“但相比于你下面那群死不足惜的,你还是算可以的,所以本官愿意给你个机会特许你戴罪留任,能不能戴罪立功就看你表现了。”
“是,下官多谢大人救命之恩,大人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行了,去做事吧。凤起县留下了一大堆烂摊子等你收拾呢。”
“是!下官告退……”
张大同弓着身,倒退着往...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