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情出来,掩面含羞,娇娇怯怯的如同大家闺秀一般。霍凤看了,不由又是叹了口气,“你若是女儿家,足以傲视群芳,说不得会成为天下第一名妓而名流千史万古流芳。”
这个女人的脑子是用什么做的?柳如言嘴角抽搐,向来只有人接不上他的话,他首次倒是一时哑口无言,顿了顿,掀唇而笑,风情自然天成。“我若是女儿家,哪里比得过霍帝师的风华绝代美艳无双。”
说话间,正在炉子上烧着的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他拍拍衣袍,开始倒茶。他本来就是到这里来准备喝杯茶聊会天然后拿着棺材走人的,没想到天启的动作居然那么快,他的茶水尚未烧好,便有许多人涌了进来,剑拔弩张的,平白无故的坏了他的心情。
虽然他在倒茶,可是霍凤身后的兵将却是不敢动的,因为霍凤的正对面还放着一柄巨大的有人高的一柄剑,剑尖对着霍凤的心脏部位,剑柄虽然没有握在柳如言手上,但所有人都相信,只要他一动,那剑尖就可以刺上霍凤的心。
除了霍凤以外。
她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倒茶,甚至还托着腮看着他泡茶。
不可否认,他泡茶的样子很好看。
茶是一般的茶,水是一般的水,但是当滚烫的水冲泡进茶叶之中时,依然袅袅生烟有茶香蔓延而出。桌上有三个杯子,于是他就到了三杯,一杯给了霍凤,一杯搁在自己身前,还有一杯却是往另一边一搁。柳如言笑眯眯的招呼着霍凤背后对着他怒目瞪视的兵将们,“这里还多了一杯,你们谁要?”
秋水神色一凛,将长剑收入剑鞘就要举步上前,肩膀忽的被人从后面扣住,她回头,惊叫一声,“陛下。”
茶水刚送到嘴边的霍凤登时呛住。
司马天熙挥挥手,“出去等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进来。”
秋水略一犹豫,立刻带着众人退了下去。
简陋的屋子里登时还剩下三个人。司马天熙漫步走了过来,丝毫不在意霍凤面前那柄寒光微厉的长剑,替她拍背,温声道,“这般不当心,若是不好喝不喝就是了。”说着,从她口里接过茶水,堂而皇之喝了一口,淡道,“确实不好喝。”
霍凤瞪着那个此时应该在与司徒丰商量朝政商量如何退兵商量什么都好总之绝对不应该出现这里的男人,好一会,才舒了口气,眉头浅蹙,“你过来做什么?”
“你被人掳走了,你道我该不该过来?”
司马舸抬眼看向柳如言,四目相视,两个男人面对着面,却都没有说话。
霍凤看着他们,心中忽的一动。
这两人的眉眼……有几分相似……
司马天熙看着柳如言,淡道,“柳使臣在这个时候带着我的妻子,不知,用意为何?”说话间,凤眸微挑,上挑出几分危险的弧度。将手中的茶杯搁在桌上,“柳使臣的茶却是不是太好,若是有兴致,等哪日有空去了天启,我自然要好好款待才是。”
柳如言收起心中错愕,瞥了霍凤一眼,捧着茶壶悠悠坐了下来。“我来,自然是为了带霍帝师去地炎,陛下已经拥有太多,有些事情,还是放手的比较好。”
司马天熙的神色倏地变了,原本还是淡雅带笑立刻变得危险了起来,凤眸微缩,“哦?是闻人吟让你过来的?”他的声音极淡,淡的听不到任何情绪波动,但霍凤仍然盯了他一眼,凭着她对司马天熙的了解,这应该是他发怒的前兆。
为了什么?
为了她?
不可能,或许有一部分原因,但是司马天熙从头至尾都知道她对闻人吟的感觉,那么,这种风雨欲来的怒气又是因为什么?
霍凤一时想不明白,喝了口茶,却难喝的差点吐了出来。
茶水凉了,愈发难喝,难喝的几乎与当初小园子泡的差点毒死她的茶毫无二致了。时光陡转,依稀那时刚刚进入霍凤身体之时的忐忑,恍若隔世一般。如今回忆起来,居然很是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