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瞪我,我瞪你。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也不说话,仿佛在进行着一场角力。等冷和穿过帘子飘进来时就看到了这么一副景象,忍不住的,心中一阵发噱。咳了声,他飘到对峙两人中间,朝霍凤微笑,恰如春日暖流一般将霍凤心中腾生的火气登时浇的干干净净。
她收回视线,看向冷和,“沈今他们怎么样?”
冷和笑容依旧和煦,“被关在别院之中,不过没有生命安全。你不用担心。”瞥了脸色不甚愉悦的司马天熙一眼,“陛下连赶了一夜,要不要先歇息会?”
连赶了一夜?什么东西?细长的凤眸忍不住抬眼看过去,正对上司马天熙的冰冰冷冷的瞪眼。被那记瞪眼看的一阵发恼,刚才的疑惑登时被她用力抛到爪哇国去。
倒是冷和温道,“陛下得知凤朝阳失火之后便连夜出了宫,然后又从凤朝阳赶到了东南山,已经几日没有睡了。”
霍凤心头忍不住一跳。
果然,司马天熙的眼下有浓重的青影,整个人也是憔悴的很。心中忍不住软了下来,又是愧疚又是别扭,几种情绪交结在一起,一时又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司马天熙见她神色变软,冷哼了一声在床榻上不客气的坐了下来,有些时候他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如夏侯逸所说,整个人骨子就是在犯虐。柔媚动人千依百顺的女子到处都是,偏偏在她身上转不开眼。
他看向冷和,淡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赶到凤朝阳时,只看见一间烧的只剩下断瓦颓墙的凤朝阳,不仅如此,小镇之上鸡犬不闻,所有的镇民也都失了踪迹。才准备赶往东南山,就见到了冷和。
小镇与东南山之间相距千里,他花了一日的时间,如今见到她还是安好心中松懈下来,方才有闲暇问冷和。
冷和低道,“我约莫猜了下,那日在凤朝阳动手的人应该便是靖江王的人,而且逼着霍凤往东南山方向遁逃的人应该也是同一班人马。”
霍凤忽的拧眉插口问了一句,“那日沈今说是一个声音将他叫醒的,醒来却没有看到人。是你?”
冷和沉默了下,算是默认了。
霍凤咬了咬牙,“你一直都藏在凤朝阳?”那她那段时间整日的寻找与懊恼,其实都是一场空?她忍不住又磨了磨牙,忍不住不将拳头往冷和身上招呼过去,阴恻恻的道,“冷和,你最好给我一个能够让我满意的答案。”
男人,男人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冷和微窒一时说不出话来。
霍凤瞪过去,咬了咬牙,“你别告诉我你就要藏在暗中守着我,不出这档子事的话,你绝对当个隐形鬼?”定定看着冷和的一脸尴尬,霍凤登时怒了,“他母皇的,你当自己是圣人!要不要我帮你头上再套个光环!冷和,你会不会觉得自己蠢到家了!”
居然是这种狗屁倒灶的狗血答案!
霍凤觉得自己迟早要被这帮子古人气的吐血!
冷和神色愈发尴尬,笑意僵在唇上,到最后却是忍不住又想要笑了。她的反应总是那般出人意料,瞧着她满是怒火的眼,心中也慢慢变的温暖起来了。他静静的笑,才欲开口,忽的听见旁边传来一道阴恻恻的声音,那声音凉薄的很,“麻烦解释一下,他、母、皇、的,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如果从字面意思上来说,是不是代表他、娘、的三个字?
她骂人为什么要将他给骂进去?
霍凤骂的性起,直接骂过去,“要你管!”
司马天熙眉梢上挑,挑出似笑非笑的弧度。
“嗯?”
霍凤一僵,转而看向司马天熙,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将平常在心里的话给骂出口了……她干笑了下,忽的门外传来几声轻叩,王妃娘娘孱弱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冷夫人,我可以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