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忍不住一跳。
司马天熙扫了她一眼,直接开门见山道,“只是不知道王妃娘娘执意将霍凤请到这里来做什么?”
齐氏略一愕然,面上露出一抹惶色,怯怯生生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中呵怜不已。她咬了咬唇,犹豫了许久方才道,“陛下可知道先皇曾今留下一道圣旨?”
司马天熙心中一动,俊雅目中露出一抹异色。母皇留下密旨一事只有鲜少几个人知道,而他可以肯定先皇所说的人之中并没有他们。那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还是为了密旨。
看了霍凤一眼,霍凤朝他微微摇头。他顿了顿,“约莫知道。”
齐氏松了口气,环视四周,确保四周并没有人,她缓缓说道,“陛下可能不知,先皇写下密旨之后便将密旨藏于一处,并将那地方的地图一分为二,一份留在王府之中,另一份,就由霍老帝师保护。”她深吸了口气,静静的道,“先皇曾言明,若陛下励精图治便将这份密旨彻底毁掉,若是陛下并不爱民如子,我们两家便将这份密旨取出迎接新王登基。”
司马天熙囊入袖中的手微微一抖。
这件事他从不曾听母皇说过。
若一切属实,母皇就真的这般不信任他吗?甚至要留下一道密旨来决定他的去向?心中辗转过各种念头,落到脸上却也只是微微一笑,神色淡定如初。司马天熙点头示意,“然后呢?”
齐氏似乎有些讶异司马天熙的淡然,美目之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疑惑讶异欣慰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光芒一闪而过。
“如今盛世昌荣,陛下虽是男子却也是难得的圣明之君,如今霍老帝师已死,我与王爷考虑许久,决定将这道密旨毁掉。所以迫不得已特地请冷夫人前来一聚。”
齐歉然看向霍凤,“此事我们本来打算藏一辈子,但我们得知陛下前段时间又将帝陵的钥匙交与柳如言,若是柳如言在我们之前找到这份密旨,天下定然大乱。为了保险起见,也为了不让有心人知道,我们迫不得已用这种方式逼迫冷夫人来到东南山。”她顿了顿,“只是没想到冷夫人过往记忆已经完全失去,我们更万万没有想到陛下也会来……”
言语之外,居然带着些薄责与惶恐。
霍凤下意识看向司马天熙。
他的脸色很平静,唇角甚至还勾着笑,只是那笑意不及眼底。
她的心忽的一软,这就是身在帝王之家的悲哀?母子这般最亲密的关系,身为母亲,居然这般设计自己的儿子,只为了天下苍生?身为君王,连最起码的亲情都顾及不上,虽然无私的很,但也真真切切的无情的很呐。
她才欲说话,忽见冷和飘到她面前,朝着她微微摇了摇头,轻道,“不要说话。”
门扉忽的被人重重推开。
司马言成笑眯眯的站在门口,须发皆白,往年轻貌美的齐氏旁边一站,不像是夫妻两人倒像是父女了。司马言成双膝及地跪倒在地,“靖江王司马言成参见陛下!”
司马天熙将他扶站起来,笑道,“王叔真的是客气了。”他顿了顿,“刚才王妃说了许多东西,才知道原来王叔如此深明大义,让孤倒是真的汗颜了。”
司马言成微一怔,转而看向齐氏,齐氏面色苍白淡定而坐,司马言成目中忽的掠过一道愤怒的光芒,光芒一闪你而逝就掩了下去。那道怒色巧巧落入冷和眼中,冷和皱了皱眉,飘到司马天熙身边低道,“不对劲。”
司马言成镇定开口,“微臣为陛下尽忠,本来就是正常之事,陛下谬赞了。”
司马天熙微微一笑,转而看向霍凤,“只是寻找密旨一事还要从长计议,霍凤的记忆到如今都不曾恢复,能不能寻到还是一件难事。”
司马言成道,“陛下莫要担心,王府之中良医上百。”话音未落,就见的齐氏软软趴倒在桌上,面色苍白如纸,居然已经昏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