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面前,和气地询问:“两位大哥,可以搭个桌吗?”,两个大汉头也不抬,自顾自地吃东西,仿佛没有发现旁边还站着个人。
老掌柜的看不下去,清清了嗓子:“喂、喂、喂,我说那两位客官,大冷的天又下着雪,来来往往的不容易,二位挪一挪,让个这小哥落个座吧!”。
话音刚落,左边穿酱黄衣服的大汉眼睛一横:“怎么着,合着我们两兄弟非得和一穷酸挤一桌吗?”
“就是,老子给了钱,不让又怎么了!”右边包红头巾的大汉接着说。
老掌柜一听,气得抬起手来指着二人刚要说话,那少年连忙止住老掌柜:“老爹谢了,不碍事,麻烦小二哥给我在门边支个凳子,再上碗汤水就可以了”。说完转身向门边走去。
红头巾冷笑一声:“算你还算识相。”少年眉梢轻轻一扬,眼中露过一丝精芒,嘴角也随着向上一牵,仍旧是那个不拘的笑容。
老掌柜一边让小二给在门边设个坐处,一边不住摇头,感叹世风日下。
少年坐在门边的凳子上,可能是一路的疲惫,他背靠着墙,把小二哥端来的一杯热茶放在窗台,手里拿着一只馒头,慢慢地啃着。
门外刚才还只是下着沥沥的小雪,此刻却一下子变了天,屋外风雪大作,呼呼地风声凄厉的叫着,门帘被刮得高高飞起。
少年被灌进来的风吹得闭着眼睛,抿着嘴巴别过了头,低头轻轻地咳咳了几下。
天气骤变,涌进来的人越来越多,门边一下子站满了人,少年坐在一群人中十分难受,正打算起身,燕山走到了他的面前鞠了一躬:“这位相公,我家公子邀你同坐,可否赏脸?”,随即用手指引聂晏。
聂晏见少年看了过来,抬起茶微微颌首,少年也礼貌地点头回应:“恭敬不如从命,那少棠在此谢过你家公子。”说完随燕山坐到了聂晏的桌前,燕山麻利的给少爷摆上了碗筷,自己则坐到老彭那一桌去了。
两人坐在一起,才发现对方竟然都是难得的美男子。不同于聂晏的邪魅风流,少年身上自有一股磊落不拘的清爽之气。
看着这两位气质炯异的男子坐在一处,一个如中秋的满月极尽阴柔媚惑,一个如草场的蓝天一般空旷清朗,顿时把四周的目光再次齐聚了过来,那几个年轻的少女更是看的如痴如醉,各自小声地羞涩地交换着对他二人的印象。二人听到这些,都不禁摇着头轻声一笑,看来两人的耳力都十分的好。
少年先拱手谢过:“在下杨少棠,在此谢过公子的茶水了!”
聂晏亲手布过一道茶,递了过来:“出门在外相互照映,在下聂晏,久仰,久仰。”
一番客套之后,两人谈古论今十分欢畅。聂晏发现杨少棠见识广博,见解独到,心里的妒忌又隐隐而起,谈话的内容逐渐转到了花鸟鱼虫、飞鹰斗狗这些公子哥儿爱玩游乐上面,这杨少棠依然对答如流。转眼间诗词歌赋、医卜星相、烹茶煮酒样样聊到,一时间二人不分胜负,惺惺相惜,彼此都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