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的光,搭上了此裂土封王的末班车,实现了孙氏的夙愿。悲伤的是孙权想起了为此而战死沙场的父兄,忧虑的事是,张绣已经在江东集结了重兵,看架势是要一劳永逸解决江南之患的。
不过因为这份诏命,孙氏还能因此再拖得一两月的功夫来备战。
裂土封王降汉为国的诏命自然是要遵从的,这是七位诸侯王共同的心声。不过谁也不会傻到立即接受了诏命,那就未免太猴急和吃相难看了,必定为世人所鄙不齿。
于是各家第一时间便向长安派出了使者,使命自然是恳请刘协收回成命,自表忠义臣道云云。其中尤以刘备表现的最为恳切,在听闻诏命之后居然昏死过去,醒来之后边口吐鲜血边向着西边天际大哭汉室百年社稷,最后还要亲自前去长安死谏刘协不可弃社稷宗庙于不顾等等,那是一个悲切万分,听说差点就因不吃不喝吐血流泪一命呜呼……
刘备最后自然是没有踏出徐州城半步的,因为就在他摆出了一个架势准备去长安的时候,徐州万民跪地请愿,望刘备以身体为重,以大汉治下的徐州为重,另派他人往刘协处请件。期间甚至还有不少老者以撞柱相逼刘备,请刘备体恤爱民保徐州安宁,刘备的长安之行,这才堪堪作罢……
各家的使者到了长安,刘协已经是按照王宫的规制重新大致修缮了长安宫室,并撤去了所有天子御用之物,也不在戴十二冕旒,而只戴诸侯王所用的九旒冕冠接见各家使者。
眼见刘协决心已定,各家使者自然是偷**喜。大家一起请天子收回成命,天子不准,再请,不准,再请,仍不准。
所谓三让三辞,本应由各家诸侯亲自来客套。但是现今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于是让使者全权代劳。
这些使者自然是明眼人,一块在长安待了一个月天天痛哭流涕为自家主公请辞刘协的诏命,磨呀磨的等到那些心里对降汉为国四处封王一策不满的汉室旧臣也是不耐烦了,呵斥这群厚颜无耻天杀的滚出长安,事态一闹,天子终于又出面了,又是一番集体请辞,刘协也是终于不再面无表情,随着痛哭流涕了一场,哭刘氏之运,哭大汉社稷,但最后仍坚持己命。
戏演的差不多了,各回各家各找各主。时间却是已经偷偷进入了西元200年。刘协于上年年末已经废去了建安的年号,该年号为始业。历史上的建安五年,西元200年便为始业元年。
这年正月和二月,被封国的七位诸侯王于各地各择吉时拜谢汉室之恩,承天受命,进位为王。然后各自立都,对麾下文武封将拜相,各授爵位名号,在此不一一细表。除此之外各国并不立年号,仍沿用汉国所用之年号,以示尊汉宗统。
这一事件,后来被完整地称为“禅国封邦”。
有言是“秦失其鹿,天下共逐”“汉失雒阳,群雄并起”,东汉王朝自董卓一把火烧了洛阳,其气运倾颓之势便是不可逆转。眼下人心迷乱,群雄割据,欲想光复汉室往日荣光,唯有大破大立。
刘协的目的诸侯王们也并非不清楚,这些诸侯王们自然也不会忽视掉刘协以及汉室集团的野心。但是目前各诸侯王还是不会向汉室哦不现在应该是汉国下手,毕竟才拿了人家一个天大的好处,转眼就跟人家翻脸,任谁的脸皮厚的厚不到这种程度。
刘协需要的就是这点时间来积蓄力量,来啄顺自己稚弱的翅膀。
一切都在刘协的算计之内,“禅国封邦”这数月时间,天下几乎并无大的战事,更没有哪方势力侵入关中地区。毕竟没有不想裂土封王的诸侯,若是在此关节有不开眼的作乱,势必为各大势力集团绞杀得渣都不剩。
但是这一焦点事件却是影响到了张绣的征伐计划。本来张绣是打算正月就出兵江南,彻底解除孙氏的威胁,兼并荆南四郡一统长江以南的。但是随着禅国封邦,张绣和孙权都一道成为了刘协点封的同等诸侯王,却是不大有好的借口立即开战。
张绣行事的一贯原则是低调,能不当出头鸟就不当。眼下天下刚刚分为八国,总不能自己成为第一个打破这微妙的和平关系的诸侯王吧。
除此之外,因为忽然之间成为了一国之主,张绣却是凭空多了许多事务迫切需要处理,比如自己的楚国的官职军制设置等等,却是更大的增加了出兵的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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