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元鹤闻言便沉了沉面,半响没再开口,李云昶阴历的脸色变幻了片刻,这才蹙着眉道:“只怕这次回京,本王的处境要难了,太子已能断定我在他身边放了人,必有异心。”
关元鹤却扬了扬眉,道:“倒也未必,皇上不定会以为那郕王是淳王殿下刻意引来的呢?这事真真假假,且看如何安排了。”
李云昶闻言目光一亮,接着便笑了起来,道:“文轩所言极是,郕王虽老但却也不糊涂,这事只怕已瞧出了端倪,只要他肯查,咱们就将线索往淳王那里引!就叫他以为此事是淳王刻意诱他来看戏,那本王却是可以摘个干净了!本王如今卧病在床,就劳累文轩了。”
关元鹤点了点头,却是瞧着李云昶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两眼,道:“既是苦肉计,你这般却是不行,皇上只怕不日便会派太医过来,还是浸些冷水的好,不然露了马脚,却是要白忙一场了。”
他言罢也不再瞧李云昶,起身便大步往外走。李云昶却气的沉了沉脸,见他出去,这才缓缓平复了起伏不停的胸膛。只觉关元鹤这分明就是公报私仇,是在告诫他离慧安远些。
昨夜他本是不必拖累慧安的,可当时瞧她不明所以地过来相救,他心中就突然生了念头。当时关元鹤明明知道他进宫求旨赐婚,却还是抢走了慧安,这在李云昶心中也生出了不满来。故而昨夜一来他甚为要娶到慧安,再来也想扳回一局,这才发生了后面的事。
而那些暗处的隐侍见他无碍,又得了他的暗示,自然不会再出现。可他没想到自己如此算计,宁肯多受一些苦,也要拖着慧安和自己一起,还用秦王妃的头衔相留,真情相诱,最后慧安竟还是不为所动,更是突然出其不意地一掌劈晕了他,这叫李云昶想起就心中涩然生疼!
而现在关元鹤虽是半点没提昨夜之事,但是态度却是极为冷,方才那话更是语中带刺。李云昶又怎会不知他是为何?想着两人自小掐架,长大后竟还喜欢上了同一个女人,李云昶不由苦笑一下。
只关元鹤说的却也没错,既然这箭伤都受的,索性就该叫这伤势更重一些,这苦肉计若然失了水分,却是极容易叫人识破的。李云昶叹息一声,终是瞧向李明,吩咐道:“去备冷水!”
李明闻言却心疼自己王爷,只觉关将军真是多嘴,都伤的这么重了,不定一会子就要发起烧来,若然再泡了冷水,这还不得烧死!他犹豫着瞧向李云昶,劝道:“不若属下就拿冰块给王爷擦擦身子吧,总比浸冷水好受些。”
李云昶瞧了他一眼,却是道:“去准备吧,无碍的,本王浸下醒醒脑也是好的……”
李明觉着他的话怪怪的,却也不敢再多劝,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慧安这一觉睡的极沉,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已是旁晚时分,她茫然地瞧了瞧安静的屋子,见外头黑沉沉,似还有落雨之声,不由又拢了拢被子翻了个身,埋在了枕头中。只闭着眼睛却猛然觉着不对劲,脑子中回想起睡着前的事情,登时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瞧了瞧身上还穿着外裳,而屋中哪里还有关元鹤的人影。
慧安眨巴了两下眼睛,想着自己戏弄关元鹤后趴在他身上睡着的事情,登时便抿着嘴笑了起来,一双眼睛晶晶亮亮的放着光芒。她笑了一阵,便又躺下,弯着唇瞧了一会幔帐,这才起了身。
外头秋儿守着,似听到了动静推门进来,见慧安正准备下床忙唤了春儿一起进来伺候。两人自昨夜出事后就没能单独和慧安呆过,后来夏儿更是以慧安劳累了什么事都等她醒来为由将她们赶到了楼下,只夏儿在身边伺候着,这会子秋儿两个免不了要细细关心过慧安。
慧安一一答了她们的话,待洗漱好又吃的饱饱的,这才回到内室坐在软榻上令秋儿给她揉捏着有些发酸的两腿,片刻沈影被带进来。慧安这才问起她今晨在青屏山的事情,沈影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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