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二人遁迹寻到了秦王殿下,可姑娘却已离开,属下二人不知发生了何事,心中惊慌。商量后便由沈景去追姑娘,属下留在原处守着殿下,属下开始没察觉,后来倒真觉出那附近藏着人,只怕功夫在属下之上。属下先还以为是追杀秦王之人,只这些人却一直未有所动,属下才明白过来,故而并未等到官府到来属下便自行离开了。”
慧安闻言所有彻底确定了心中的那些想法,登时恨的双拳紧握。
昨夜若非她怀疑是太子欲要谋害李云昶嫁祸淳王,她也不会那么担心惊慌,因此处毕竟是叶伯昌的地界,俗语说真龙压不过地头蛇是有道理的,那李云昶在京城便是身份再高贵,到了雁州也未必不会被设计个正着,加之昨夜李云昶的那戏演得太真了,这才将她欺哄住!
如今瞧着她还真是小瞧了李云昶!
还有关元鹤,那次在宫中她落水一事,关元鹤能得知消息,还适时救了她,后来他设计孙熙祥放印子钱一事,这些都牵连起了朝廷平王和淳王之争。当时她便觉着关元鹤定然涉足了朝廷的党争,不然他不会凑巧地知道这些密事,也不会将时机控制的那般好。她曾怀疑过他是平王的人,只是又觉着有些地方说不通,如今这还有什么不能明白的!
设计孙熙祥放印子钱的事倒还罢了,只是那落水之事……若没有她在宫中落水险些丢了命,舅舅便不会下了狠手挖出李百年一案来,关元鹤那日适时赶到救了她,到底是凑巧,还是连那个时机都是他特意掐算好的?或者这事根本就是他和李云昶设计的,拿了凤阳侯府当枪使?
慧安想着这些,握着的拳头的手紧了又紧,面色不停变幻着,半响她才舒了一口气瞧向沈影,道:“昨夜辛苦你和沈景了,退下吧。”
沈影下去,春儿便推门进来,道:“姑娘,侯爷瞧您来了,正在下头花厅吃茶呢。”
慧安闻言起了身,出屋果见不知何时外面已飘起了雨,似不纯粹,还夹带着一些雪花,冷风一灌凉飕飕的,慧安这两年一直呆在南方,还真不习惯着阴冷的天气,由不得就打了个冷颤。
春儿忙将衣裳给她拢了拢,慧安下了楼便见明堂里钱若卿正笑着和冬儿说话,见她进来这才停了话语,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戏谑着道:“你平日不是蛮大胆的,我只当你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没想到昨儿那小打小闹就把你吓着了。可是好些了?”
慧安闻言一愣,倒是冬儿笑着道:“侯爷这话说的,我们姑娘比那些京城的闺秀可强多了,昨儿可是死了不少人的,若是别个儿早就吓得晕过去了。我们姑娘也就是叫奴婢们扶着回了房,哪里就当得侯爷连番取笑了!”
钱若卿本就是个没啥架子的,这两年和冬儿几个也混的熟,故而冬儿如此无状的插话已是稀松平常。
慧安听了冬儿的话这才恍然,心道只怕早上夏儿装她被扶着上楼叫钱若卿瞧见了,便也叹息着,笑着道:“哎,别的姑娘吓的花容失色却是会惹人怜香惜玉的,怎到了我这里偏就惹人笑话了呢,真真是命苦。”
钱若卿见慧安微微笑着,明眸流转的嗔了自己一脸,眉梢眼角竟是风情,偏那语气又逗趣中透着一股子刻意装点的寥落。虽知她这话没别的意思,钱若卿的心却也跟着一紧,不知怎的瞧着慧安便是一怔,接着却是脱口道。
“我倒是想怜你这香惜你这玉,只你可愿意叫我怜惜?”
慧安被他的话吓了一跳,抬眸见他一双桃花眼灼灼的盯着自己,一时还真不知他是说真话还是玩笑话,只这话不论真假都是过了的!慧安忙故作一笑,对着冬儿便道:“给我撕了他的嘴!叫他浑说!”
冬儿忙作势上前,钱若卿这才晃过神来,忙讨饶两句,冬儿岂敢真对他动手,又笑闹两句便退了下去,钱若卿便捧起茶盏呷了口茶,也顺带挡住了嘴角的一抹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