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些都换不来银子,能送来这么些也是看中你,难为他能想的周全。”
慧安闻言瞧着那匣子面上就红了,心也跳动的有些快。想来关元鹤是知道她将银子都投到了马场的干股上,这才送了这些银票来,只前些日子见他也没听他说起银子的事儿啊。
童氏见慧安低着头不说话,便道:“你是个有福气的,将来嫁过去好好过日子,别动不动就使性子,这男人都是靠哄的,只要心里装着你,用点心思日子没有过不好的理儿。只是话虽这么说,但女子嫁了人到底和做姑娘时不能比,该忍该让的地方也多。人家说百炼钢绕指柔,女子太硬气了,吃亏也多,有什么莫要非拧着,说开了也就好了,左不过低个头的事,若是实在甩不开那个脸,你多掉几个金豆子也就过去了,这要是两人都拧着,早晚得伤了感情……”
慧安闻言心中先是升起一丝甜蜜,紧跟着却也有一丝彷徨和恍惚,她见童氏盯着自己,便忙点了点头,没再吭声。童氏见慧安低着头不说话,以为是含羞便只笑了笑,又说了几句就吩咐慧安赶紧回去休息。
接下来的日子慧安便被童氏拘在了府中,日日的绣花养膘,天气一日日转热,婚期也一天天的逼近。
这日慧安将用过早膳,如以往一般盘腿坐在美人榻上绣那方红盖头,便听外头传来一阵的喧嚣声。接着春儿和冬儿便打帘前后脚的进来,笑着道。
“姑娘快去瞧瞧吧,木和轩将新打好的内室家具都送过来了,奴婢们将看了,真是漂亮!做工没的说,线条流畅有力,精雕细琢的,花式也好,上头是卷篷顶,下面是踏步,前头是雕花柱架、挂落、倚檐花罩的廊庑……那雕花精美这呢,姑娘快瞧瞧去吧,指定瞧的移不开眼。”
慧安闻言便笑,道:“你们都说了,我还有什么好瞧的,只想着也知道了。”
她说着将针往绣棚上一别,抻了抻手脚,想着关元鹤如今人还在北边,该做什么做什么的自在逍遥,心中就不是滋味,叹声道:“这女子出嫁可真是个力气活!累人!还是男子好,只迎亲时披个大红绸,往马上一爬可不什么都齐了!来世怎么着我也要托生个男儿身才行,不然我就憋在肚子里闷着也不要下生受苦。”
她话说的恶狠狠,刚说完冬儿两个一愣,接着便哈哈的笑了起来,童氏却也与此刻进了屋,自也听到了慧安那话,由不得也笑,拧了拧慧安的小脸儿,瞪着眼睛道:“又满嘴胡话!”
慧安见童氏来了,忙爬起身来,就跪在床上给她福了福身,童氏瞧着好笑,又爱怜地抚了抚她的头发,道:“那男子娶妻虽说没女子这般受罪,但也不像你说的就啥也不做的,也是要焚香祭祖,好日前府中就摆开了席面,来贺宾客也都是要招呼的,光每日的陪笑脸,这日子就好过不了。”
慧安闻言便低着头嘟囔了一句,童氏先是没听清,接着才恍惚过来,慧安是说关元鹤还不是如今都还呆在雁城没回来,童氏这便笑了,打趣的道:“怎么,着急了?还怕他回不来不成?”
慧安面色当即就唰的一下子红了,童氏笑了两声这才道:“将才收到你二哥哥着人送回来的家书,说是北边又打了胜仗,如今他们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你就放心吧,只快将这物件给绣好了才是正经。不日,你舅舅也该到京了,只等着送你出嫁呢。”
慧安闻言只低着头不言语,夏儿却诧异的道:“北边打胜仗了?怎没听到动静呢!”
童氏才道:“捷报应该已在路上了,老二也是怕家里着急,早早的就叫人送了信儿回来。要说去年冬北胡异常寒,冻死了不少牛羊,今年春上战事就吃紧的很。听说那胡人跟疯了一样,净想着来我大辉抢掠,抢了就撤,往往我大辉的骑兵赶到连个影儿都抓不到。有时堵上了,咱们的骑兵又不济人家,便是人多占了上风,人家瞧打不过就跑,我大辉却是追都追不上的,这大半年憋着火呢。这次却是我大辉想了个奇招,才能打了这场胜仗,听说光马匹就俘获了三千多匹,虽是只歼灭了两千来人但到底鼓舞了士气,那东鄂部的单于听闻只带了三百卫队狼狈逃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