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敢爱敢恨,行事大胆之人,可前世的不幸已然耗尽了她的热情,然而此生得遇他,却还是愿意再次赌上了感情,还是愿意去尝试,去追求,去相信爱,这何尝不是因他的这种姿态之故。
这般的男人,得之何幸!
慧安想着不觉眉眼染笑,抬头盯紧了关元鹤,道:“我可记住你这话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子,却听竹林那边传来喧嚣声,似是有人过来了,慧安一惊,忙从关元鹤的膝头跳了起来。关元鹤见慧安脸颊还带着泪水的湿润,一双眼睛通红,心知她定不愿此般模样见人,便起了身,拉着慧安的手,道:“这竹林后面有一处山谷,种着不少奇花异草,倒算一处美景,我带你瞧瞧去?”
慧安闻言一笑,两人这才拉着手一路往竹林后面的山谷而去,山谷果然如关元鹤所言,幽深清净,鸟鸣花开,种着不少的花草,另外还有一块块齐整排开的药畦和菜畦,田地中不见一颗杂草,可见经营此处的僧人是极为用心的。
慧安和关元鹤沿着天间小道一路观赏花草,绕过一座茅屋,这才瞧见一个僧人站在一片花木繁盛的田头正往天地中浇水,见他所浇花木开的极好,慧安不由便走了过去。
那僧人听到声响微微转身冲两人施了个礼,便不再搭理二人,慧安往双手合十回了一礼,却笑着瞧向那一片的花。那花长的极美,主枝不高,绿叶油亮,叶子间开着三四种颜色的小花,在阳光和水露下显得尤为可爱,却是一种慧安不识得的花。
慧安瞧着喜欢,不由笑着问道:“敢问大师,这是何花?妇人孤陋寡闻却是不识。”
那浇水的僧人闻言笑道:“此花名曰五色花,是我寺中空无大师自陂陀国云游回来所带花种培种而成,不怪乎女施主不识。此花花期长,而花开艳丽,色彩斑斓,在陂陀国乃是吉祥之花,寻常人家逢有喜事必在家中摆设此花。这花也是当地姑娘出嫁必不可少的陪嫁之物,往往陪嫁的花朵越是色彩繁杂,越是好彩头。在当地听闻一颗花枝上多的能长出七八种颜色的花朵来,可惜贫僧技拙,只种出了四色花。”
慧安闻言便笑着道:“大师谦逊了,我听闻陂陀国远离中土,气候炎热,常年夏日。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更何况此花?大师能将其培种出来已是叫人惊叹。”
僧人似不想慧安竟知道这陂陀国,这才停下浇水的动作瞧了慧安一眼,接着便道:“女施主若然喜欢,贫僧可让悟了给女施主移栽一颗带回去观赏,只是此花虽生在雨水丰茂之处,却本不喜水,还望女施主记在心上。”
“谢大师指点。”慧安闻言自是笑着应下,那僧人便不再多言,又浇了一会水,待木桶中的水用尽,他才挑着木桶远去,片刻便有一个小沙弥抱着个花盆,拿着花铲过来,慧安瞧了瞧选了颗四色花的,待那小沙弥将花移进盆中,她又和关元鹤游玩了一阵,便就离开往前院而回。
院中云怡还在和云知叙话,关元鹤见天色不早了,便令关荣过去。片刻云怡红着眼睛进来,慧安忙放下茶盏迎了上去,云怡却猛然上前两步噗通一声便跪了下去,道:“谢将军相救之恩,只是知儿以后还要劳烦将军为他费心安排,云怡感激不尽。”
慧安一愣,忙上前扶住她,道:“你快起来,有什么好好说便是。”她见云怡固执地跪着不起身,便又瞧向关元鹤。
“云知是个机灵聪慧的孩子,我很喜欢,他又是云副将的遗孤,我自会好好照看他,云姑娘快请起吧。”
云怡这才起身,慧安便拉着她的手劝慰了两句,见关元鹤起身出了屋,慧安才停了话扶着云怡跟随而出,踏上了归程。
翌日,慧安一清早便在花园中设宴,请了关礼珍姐妹们过来玩乐,早上的阳光不是很毒辣,水榭中又四面环湖,凉风阵阵倒也自在。关礼珍那日在回廊虽是没有应慧安的请,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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