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日关元鹤此举,虽说是冒犯了秦王,但他此刻已然认错,若是秦王抓住此事不放,却是要失之风度,更加丢面子的。众人想着,面色不一,而主位的宁王也已反应了过来,忙站起身来,走了过来。
“还不快将秦王殿下扶起来,叫本王瞧瞧是何等姿色的丽人,竟惹得秦王和东亭侯为其大打出手。”
宁王言罢,婢女忙将李云昶扶起,亦有不少人凑过来问候起李云昶的伤势来。李云昶却是摆了摆手,笑着道:“无妨无妨,这凡柔姑娘容貌出众,光彩照人,又艳而不俗,本王甚为喜欢,倒不想竟也入了东亭侯的眼。”
已有婢女呈上了冰袋,李云昶接过压了压紫青的下巴,这才又道:“既是东亭侯喜欢,本王少不得要割爱的,这男人为女人动粗乃是常事,也方显男儿真性情,本王又岂会怪罪东亭侯?东亭侯还请起吧,凡柔姑娘,还不快代本王扶东亭侯起来。”
那穿着粉衣,面容娇艳的凡柔姑娘闻言才回过神来,忙上前欲扶关元鹤,关元鹤却是借着谢恩的动作避了开去,李云昶瞧见这一幕双眸便眯了眯。倒是殿中众人见李云昶果真不曾发难关元鹤,纷纷赞颂了起来。
慧安一听关元鹤去了那名士宴,又被方嬷嬷几人的惊惶情绪感染,第一反应自和她们几人一般,只以为关元鹤是和自己吵了架便出府寻乐子了。这个想法叫她脑子有瞬间的空白,接着便激狂了起来,只想寻到关元鹤瞧个清楚,问个明白。
故而她怒气冲冲地直奔马厩,拽了马便打马跟着冲出了府,可她奔出一条街,被冷风一吹,头脑便渐渐地清醒了下来。且不说方才她和关元鹤虽是言语间有些不愉快,但却并未闹地红眼,不至于他便如此气恨地要这般残忍地待她。再来,便是真吵红了脸,便出府寻乐子这样的事,也万不是关元鹤能做出来的。
虽是因顾馨妤的话,慧安生恐关元鹤心中还装着那顾家大小姐,但她却从不曾质疑关元鹤对她的感情。他待她那般的情真意切,又怎会因一点小事便如此残忍地对她?
若说引他生气,便也只有李云昶的那件事了,可他若因腕上的印痕怀疑她,便万不会只甩手而去,却不质问她,故而方才躺在床上静下心来,她便想着关元鹤出府只怕多半是去了秦王府。只是后来乍然听闻那名士宴,又见冬儿几个慌乱的模样,这才失了心智。
如今头脑清醒过来,慧安便缓缓放慢了马速,一直暴躁激狂的心也渐渐沉定了下来。关元鹤他去宁王府参加名士宴万不可能是去寻欢作乐的,那他会离府直奔名士宴便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李云昶在那里。
宁王乃是贤康帝为数不多的兄弟之一,虽说如今只是个闲散王爷,每日只知寻花问柳,斗鸡走狗,但到底宁王的身份在那里搁着,他的寿辰宴李云昶是极有可能会去的,关元鹤此番应是为李云昶而去的……
慧安思量着已勒马街头,后头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慧安扭头望去,却见冬儿,秋儿和春儿三个已是追了上来。
“姑娘……”三人见慧安停在街头,不觉有些担忧和不解地瞧着慧安。
慧安见她们面色担忧,额头已是急出了汗来,又听她们连称呼都给改了,不觉微微一笑,道:“瞧把你们急的,我没事。”
冬儿三个闻言一怔,又瞧慧安神情并无不妥,便面面相觑了起来,秋儿便率先道:“爷他去了宁王的名士宴,姑娘不生气了?”
慧安便挑眉道:“气?你们爷去给宁王贺寿我气什么?”
春儿三人闻言又是一愣,接着便知慧安是相信关元鹤,或是事出有因,这才会说出这话来。她们方才只因不知关元鹤和慧安为何大闹,这才格外紧张,一见关元鹤出府便直觉他是因生了慧安的气才离府的,又闻他去了名士宴,怎会不胡思乱想。如今见慧安此状,便也大松一口气,冬儿已是笑着道。
“奴婢就说嘛,姑爷对少奶奶好的紧,怎会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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