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辉军队已有火器应用,如火球类火器,引火球、毒药烟球,火箭等物已不算稀罕之物,可这手铳却是少见的紧,大辉专门设有将作监,只钻研火器制造,大辉虽是有手铳,但威力却不大,射程也不过五到十步不等,实则没什么使用价值,又是铜制,极为沉笨,故而这种手铳多是唬人用的,也多被人作为玩物把玩收藏,如宁王这只转轮手铳,掂着怕是有一岁孩童的重量,有那娇弱的女子抱着已是吃力,故而众人听闻慧安竟要一试这手铳,登时殿中便是一静。
关元鹤闻言瞧向慧安,却是挑着眉,眸中闪过几分趣味,这手铳旁人不提,凤阳侯府却定不陌生,只因大辉最出名的火铳队便出自沈家军。慧安是凤阳侯府的独女,又岂会对此物陌生?只关元鹤却也不知道慧安这般意欲如何。
在座的不少人却从未见过这手铳的,宁王尚未发话,已有人叫嚷了起来,宁王见此,便笑着道:“夫人请。”
慧安见他允了,便将红木盒子交给关元鹤道:“夫君且帮妾身拿上一拿。”
待关元鹤接过,慧安便将里头的手铳取了出来,又自红木盒中取了一颗铁珠放进了转轮的膛中,接着她目光流转四顾殿中,却在扫向安济伯时顿住。她冲安济伯走了两步,竟是端起了手铳,安济伯一惊警惕地盯着慧安,慧安却是一笑,错了错身子,铳口对准了安济伯身后两步外席案上放着的一个铜碗。
她瞧向婢女,那婢女忙将火石送上,慧安单臂撑着手铳,接过火石点燃了手铳上的火绳,那火绳引燃起来,众人不觉目光又亮了几分,眼见火绳引燃地差不多,慧安将夹着火绳的铜质弯钩用手一拨,往火门里推压了下,那火绳便点燃了黑火药,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方才装在转轮膛中的铁弹丸已被推了出去,伴着咚的一声响,那弹丸便直直射入了铜碗,震动那碗咣当一下翻倒,碗中冰镇的紫葡萄滚了一桌,而那铜碗停下时,其上赫然便被穿了一个大洞。
慧安不觉扬唇一笑,心道效果不错呢,瞧见这一幕,殿中瞬时静谧,接着才响起了惊叹声。
“好大的威力!”
“难怪陛下这两年越发器重将作监,年年都要亲往将作监查看。”
宁王见此却是哈哈一笑,拍起手来,赞道:“旁人能端起这手铳来已是不易,关夫人好漂亮的手法!到底是将门之后,女侯血脉啊!”
慧安闻言只作一笑,自顾从关元鹤捧着的红木盒子中又取出了一枚铁弹丸放进了转轮膛中,拨动了两下转轮,却是猛然瞧向安济伯,道:“这转轮中能放五枚弹丸,如今里头却唯有一颗,安济伯和我各自转动此转轮,令对方引燃火绳瞄准自己击射,此番三轮,若然皆是空膛我便依安济伯方才所言带那浮红回府,若然你我中有人不幸中弹,也无关恩怨,谁也莫要寻仇,自认命便是,却不知这个局安济伯敢不敢和妾身一赌?”
殿中本就因慧安的那一枪而沸腾了起来,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殿中端着手铳巧笑嫣然的女子身上,而见慧安朝着安济伯笑语,众人的议论声便本能地一下子终止了,殿中极静谧,慧安的声音清越响亮,带着笑意,掷地有声。
她那话含着笑意,语气轻松明朗,似在说笑一般,随着她的笑语,众人也本能地面带微笑听着,待那声音落下,片刻,众人才似一下子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一般,登时抽气声不断,盯着慧安的那些饱含惊叹和热度的眼睛瞬间同时睁大,众人尽皆一脸地不置信起来。
而那安济伯原是本能地想接口,张开嘴才意识到慧安说的是什么意思,当即面容便有些扭曲了起来,慧安见他眼中闪现过惊吓,不觉笑容越发甜美起来,神采飞扬地冲安济伯扬了扬眉,而她身旁的关元鹤却紧蹙了眉头。
可关元鹤见慧安神色从容,举止优雅,那话语也似开玩笑般轻松,虽是心一紧,然而此刻也万没开口阻止,落慧安威风的道理。
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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