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嬷嬷这才回话,道:“少奶奶请恕老奴多嘴,既是犯了错不罚不足以服众,只怕夫人也会不答允……这到底是夫人的陪房奴才,此事是不是该请示下夫人的意思再做惩处?不然来日夫人从旁人口中知道了此事,岂不是更加伤心恼怒?少奶奶您孝敬夫人,不忍发落她的陪房,这知道的说是少奶奶您重孝道,可这奴才到底是犯了错,不知道的来日岂不是要指少奶奶您不公不正?少奶奶您定然不会放在心上,可他们必竟是夫人的陪房,来日若是叫人以为这都是夫人的意思,是夫人纵容陪房奴才,那岂不累了夫人的名声,反是少奶奶您的不孝了……”
慧安闻言便点头,道:“哎,是我想的不周了,这样吧,嬷嬷你亲自去祥瑞院一趟,将这里的事情回禀了母亲,再好好劝劝母亲,也为胡总管二人求求请,此事该如何处置,还是请母亲示下吧。”
方嬷嬷闻言便应了一声,这便匆匆地往祥瑞院而去了。而胡奎闻言只恨不能一头撞死,众人面上也更加的惶恐恭敬了起来,他们都不是傻子,自知胡奎方才那么说是以退为进,如今又被慧安摆了一道,慧安这是在警告敲打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呢,叫他们以后切莫在她面上耍这些花招!
方嬷嬷一走,慧安又问过那剩下的三个婆子话,方嬷嬷便快步行了回来,禀道:“老奴将事情禀了夫人,夫人说了,这种欺哄主子的奴才容不得,叫少奶奶不必念及他们是夫人的陪房,尽管发落便是。老奴替少奶奶为胡总管二人求情,夫人极生气,说正因他们是夫人的陪房才更该安分守己,犯了错才更该加倍惩罚。”
慧安闻言忙是点头,道:“母亲的教诲,我自当牢记在心。哎,既是如此,那……便将胡奎夫妻各自杖责三十吧!”
杖责三十这已是极重的惩罚了,那些身子骨不硬朗的只怕会被活活打死,胡奎和他那媳妇身体却一直极好,虽是不至于被打死,但是这么一顿打只怕是会留下什么内伤落下什么积年毛病的。两人面色一变,却也只能被拖了下去,压在了庭登上。
婆子捂着两人的嘴,廷杖落下,一时间死寂的庭院中只闻那沉重的廷杖落下时发出的闷声,以及胡奎夫妻的闷哼声,还有那血肉撕扯横飞的声音。
众人面色无不惨白,要知道胡奎夫妻这么些年来在府中的地位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如今不也被少奶奶打的一世体面就这么没了。瞧着慧安面色不变,神情安然地品着茶,瞧着也是娇娇艳艳的美人,这么血腥的场面竟还能悠然品茶,众人便更加惊惶了。只想着这少奶奶真真是厉害,比夫人的手段可是要高的多,以后只怕关府的天是真要变了!众人也在心中暗想,往后当差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才是,万不敢再偷奸耍滑,欺瞒主子,自作聪明了。
一会子功夫胡奎夫妻已是奄奄一息,板子打完,慧安也不叫婆子们将两人拖上来谢恩,只挥挥手,道:“快扶下去安置,好好上药,劳烦大夫为他二人好好瞧瞧。”
慧安说着还冲一旁不曾离去的大夫拜托着,大夫也心中直嘀咕着这关府的主母厉害,连声应下,提着药箱跟了下去。
慧安这才瞧向下头的众人,道:“今日本只想着认识认识大家,不曾想竟会如此大动干戈,惩处了胡奎两口子也是要告诉大家这关府的规矩是个什么样的。我还年轻,多得老太君和夫人看重令我接了中馈,从前府中掌事是个什么规矩我不清楚,但今后既是我理事,那便得依着我的规矩来,但凡出了半点儿的错,不管是有脸的还是没脸的一概照着规矩处置,这府里大大小小事情颇多,你们各自守好自己的差事,每三日便如今儿一般到这里侯着,将紧要事回过我,遇到那回话不利索的少不得要挨打,偷奸耍滑的,躲懒油嘴的,一律比照着刚才的例惩处。哪个人的活计出了问题,我也只找她回话。到时候也别跟我说什么跟府中哪个院沾亲带故的,我也一概不搭理,那些差事做不好,还敢拿关系攀扯的,一律重罚!大家都是当了多年的差事,也定是能干的聪明人,想来也该知道了我的脾气,既是得了主子高看,成了管事,便该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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