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兰看着手术室的大门,心思一片沉静。
有一丝淡淡的担心,但也不至于紧张,只能说明感情不深。
锦五坐在她身边,像是痴了,整个人都木木的,没有一丝生气。
忽然,幽幽的声音响起,“我三姐会死吗?”
她就这么一个亲人,诺大的锦家,只有姐妹俩相依为命。
芷兰哪里知道?她又不是医生,“不好说。”
这话不知触到了锦五哪根筯,顿时暴跳如雷,激动的尖叫,“你巴不得我三姐死?就不能说句好话吗?”
说的好像芷兰才是害人者。
芷兰特别无语,她的心情能理解,姐姐生命垂危,随时都会死,害怕惶恐。
但是,她又有什么资格将这些负面情绪强压到别人头上?
“我确实不知道,实话实说而已,你在这里装什么可怜?这里没有男人,我不吃这一套。”
锦五两眼血红,嫉妒又愤怒,“你太刻薄了,我一直不喜欢你。”
本来她们的生活很平静,但陆芷兰的出现打破了平衡。
以至于一步步错位,造成了今天的一切。
芷兰也不想出现在这里,谁都没有征求过她的意见。
“一样。”
锦五像墙头草,风往哪里吹,她就倒向哪一边,没有一点风骨。
她太过圆滑,处处都讨好,但到头来,最累的人是她。
锦五压抑多年的委屈如火山般爆发,“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你永远不知道在夹缝里求生存,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
她不停的诉苦,不停的说自己有艰苦,活着有多少不容易。
芷兰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那我也不会去害自己的父亲。”
锦五的脸色刷的全变了,惊恐不已,“你说什么?”
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到底看到了多少?
父亲呢?难道他什么都知道了?
一想到这,她浑身发冷,脸色惨白如纸,懊恼不已。
芷兰在暗中将所有人的表现都看在眼里,锦一的残忍狠毒,锦二的自私自利,锦三倒是让她很意外,还保持着一丝善念,很念亲情。
锦三的表现是唯一的亮点,在一片浑浊中,格外难得。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锦五的心凉透了,气焰全消,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
她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一个理由,“我当时只是想进去打探一下情况,想向父亲揭露二哥他们的阴谋,提个醒。”
不管合不合理,先应付过来再说。
“是吗?”芷兰怀疑的看着她,说句实话,她根本不相信锦五。
锦五理直气壮的点头,不见一点心虚。
“当然是,那是我的亲生父亲,我最尊敬的人,我宁愿死,也不希望他出事。”
说的正义凛然,如天底下最孝顺的女儿,好像从来没拿起过刀子冲进手术室。
她的一番深情表白,极为感人,但看在芷兰眼里,嫌太做作了。
贱人就是矫情!
“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当事人。”
她只是一个旁观者,很快就走了。
锦五半信半疑,但不敢抱以轻心。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