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鱼在教坊学到的魅术,总结起来只有六个字——
比谁先脱衣服。
教坊的魅术训练其实是一种两相较量,较量的男女双方一开始都蒙着面巾,穿着层数相同的衣服,使劲浑身解数诱惑对方,谁先脱完衣服谁先输。
有人输得彻底,连面巾都保不住,露出了真面目。
沉鱼从来没有让人看见她的真面目。
一开始不熟练的时候有谢筠开后门,后来熟练了一次都没有失手过。她总能让对方先脱光衣服,而自己衣衫完整。对手有一次反攻机会,总会隔着衣物极尽搓磨,这时她就成了一条死鱼,挺尸到对手彻底失去兴趣。
上半场是妖姬,下半场是君子,这就是沉鱼。
她能诱惑别人,也能抵抗别人的诱惑,一颗心既百般灵活,又无比寂寞。
好比她这双手,弹琴虽然差劲,却极善撩拨,是真正的铁石心肠的克星——名为绕指柔情。
沉鱼仰面躺在平跃怀里,像只翻着肚皮的小乌龟,她举起那双手给平跃看,口气带着淡淡的嘲讽:“二哥哥,我用它们诱惑过很多人。”
平跃一手揽着她,一手合上她的掌心,慢慢与她十指相扣。两人的目光出自不同方向,却同时落在那副十指扣上:它迎着清晨最明媚的阳光,仿佛一个永不褪色的诺言。
平跃笑着说:“六妹妹,总有一天你会放下噩梦。”
沉鱼笑着答:“二哥哥,我相信你。”
二哥哥有一个纠结许久的难题——
“你有二哥哥,不能总这样叫我。”
沉鱼鼓起腮帮:“你好小气哦。”
平跃心虚强辩:“我……我初吻都给你了!!”
沉鱼撅起小嘴:“我也是初吻啊!还那么不美好!!”
沉鱼心想平跃实在不擅长窃喜。他垂下眼眸故作淡定,两边嘴角跟跷跷板似的翘来翘去,简直可爱得想让人糟|蹋!!
沉鱼一个鲤鱼打挺,就扑倒了还在暗爽的男主。
沉鱼捧起平跃的脸颊,嘟起嘴巴亲上去,亲了会儿就张口咬他,感觉跟吃果冻一样,又软又香。她没节操地想:刚才根本没尝出味道,现下细品真是该死的美好!!
平跃竟然比她更有天赋。他非但也在咬她,还先伸了舌头,去勾她的共舞。他认为两人分工明确、互通有无:她负责吃外面的,他负责吃里面的,她在外面多吃一口,他在里面多闹一分。
平跃亲着亲着就发觉他这老婆傻得可爱。她不肯吃亏,亲到脸红气喘脖子粗也不肯停,非要跟他分个高下,到头来还不是便宜了他?
平跃将她越搂越紧,不知不觉压在身下,她是真正的软玉温香,没有一处不美好,难免叫人上了瘾,他只能急急停下,心想六妹妹还小,又未曾许嫁,不能唐突了她。
平跃狼狈地坐直身子,低着头不敢看沉鱼。
沉鱼却正托腮,静静地看着他。
她觉得自己简直撞了大运,从前的倒霉都促成了福音,竟然让她碰到一个这么好的他。他不介意她的过往,始终用一种珍视的眼光来看待她,他不像她能抵抗诱惑,只是守住了对她的珍视。
这种感觉就好像,沉鱼手握着矛,可以诱惑天下人,而平跃手握着盾,可以抵挡这诱惑,不是因为他不爱她,而是因为他爱她的本真。
这真是天下最美好的事。
于是沉鱼输得无怨无悔。
沉鱼挽着平跃,靠在他的肩头,指尖在他手心里画了一条鱼,每一个字都在倾吐依恋:“今生今世,我只是你一个人的女人。”
作者:沉鱼妹妹你太会撩!
男主:尼玛欺负我是智障?
平跃握紧掌心里的鱼,非常顺畅地接了下去:“今生今世,我定爱你逾命,护你一世周全。”
沉鱼皱起鼻子:“听起来好像虐文哦。”
平跃点点她的猪鼻:“傻老婆,男人的诺言怎么可能跟你一样甜?”
沉鱼鼓起腮帮对手指:“可是我觉得,所有缠绵悱恻的曲调,其实都是庸人自扰。真正喜欢一个人,就算遭受痛苦也不会放弃,既然选择一往无前,又有什么好伤心的?”
平跃说当然有,比如……
两人同时出声,说的都是俩字——
“你爹!!”
沉鱼先开骂:“我爹是个唯恐天下不乱还逼着我乱天下的坏东西!!”
平跃跟上:“我爹倒没有那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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