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沉鱼:“……”
迎着沉鱼不满的小眼神,平跃笑着拧了一把她的鱼鳃,继续说下去:“我五岁时他走了,我娘生了场大病,却知道他不会回来,叫我别恨他。”
沉鱼算了算时间,然后张大了嘴巴:“你今年二十,十五年前不就是……”
陛下登基之时!
平跃的目光渺远起来:“从前我不懂,入了长安朝局才明白,原来人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家族兴衰,荣辱得失,都是难以放下的东西。”
沉鱼耷拉着脑袋,抱紧了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口闷闷的……”
平跃摸摸她的头,眼神温柔:“我是拂林之子,早晚要上战场,只怕总有护不住你的时候。”
沉鱼柳眉倒竖:“那你还许诺?都是骗我的!”
平跃笑弯了眸:“那你为什么不推开我?”
沉鱼咂咂嘴巴,回味起方才那个吻,不要脸地下了结论,眼睛里都是小星星:“我舍不得……好甜!!”
平跃就觉得自己太可笑了。傻老婆这样的小甜饼是不会变心的,不是因为他总给她吃糖,而是因为就算他给她吃苦,她也能傻傻地咽下去,装作吃的是糖。
平跃难以再想下去。他决定改掉好高骛远的毛病,学着跟傻老婆一样,专注于眼下珍贵的光阴。
平跃说留下来吃午饭好不好。
沉鱼坏笑:“二哥哥一定更不待见你了!”
平跃将她打横一抱,雄赳赳气昂昂地向着厨房前进。上次在大舅子家没能做成饭,这次在自己家一定要喂好猪,喂猪事业必须红红火火,不能再遭遇一次滑铁卢。
滑铁卢二度来袭——陛下微服私访,来找亲爱的平副统领。
做饭做了一半的平跃想,这可能就是命。
沉鱼吃着他炒好的一盘酱肉,不时嘬嘬筷子头上的酱汁,认为这不是命:“说不定是你祖父招来的,就想看看你的应变能力。”
他们这些老头子就喜欢玩|火!!
陛下果然杀到了厨房,然后……
就看见了辣眼睛的一幕。
他的副统领将一只小厮按在地上亲,根据厨房散落一地的碗筷来看,这可能是吃菜不成改吃人。
拂林王也很尴尬:“陛下,这……”
陛下退了出来。他面上惋惜、心中窃喜:平跃取向不对,拂林王府就有可能绝后啊!!
陛下出言安慰:“平跃还年轻,拂林王不必操之过急。”
拂林王深深叹气:“臣这是造了什么孽哟……”
厨房里平跃得了便宜还卖乖,他恐吓沉鱼:“我为你都断袖了,你要对我负责!!”
沉鱼扯着他的耳朵,奉上对眼一双,她伸出小舌头、一副怪模样:“这样还要负责吗?”
平跃学着她的标志委屈表情:“姐姐~~”
沉鱼学着他的标志挑眉模样:“弟弟~~”
正厅。
陛下看着平跃的眼神都变了。
他可能在想,好好一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怎么就玩起了男宠?
男宠不是一般人能玩的。就好比他,只是担了一个虚名,也没能收拢那只名男宠的心。
陛下委婉地提醒平跃:“朕与你四叔知交多年,可叹终归抵不过骨肉之亲。”
你四叔到现在也没传个消息回来!!
平跃奉上一段竹筒,陛下从中抽出字条,阅毕不由深深叹气:“你四叔连骨肉亲情都能舍下,朕真是看轻了他。”
平跃:“……”
这也不好、那也不好,糟老头子你到底要闹哪样?
糟老头子表示我最近死了一只老婆,剩下的老婆也不爱我,我的内心很是寂寞,寂寞得怀疑一切,比如——
“平蹊当初不惜毒杀愉妃,为何后来作罢了呢?”
陛下给每个人都出过送命题,平跃的反应令他十分满意——他一本正经地分析自个儿大哥的动机,丝毫没有逃避之意。
平跃说最有可能的情况是宁国侯阻止,认为愉妃尚有价值。
陛下笑了:“也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
平跃跪下:“拂林王府誓死追随陛下。”
君臣对视一眼,似有无言默契,实则又是隔着一顶绿帽子的关系。
忠臣平跃心想,这顶绿帽子你不戴也得戴。